“张昼,我母亲特意从临安来看我了,你与我一同回去吧。”张辛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难得带了几分喜悦。

张昼轻笑着摇头,“伯母来一趟不容易,你们母子团聚,我就不去打扰了。”

张辛拉住他,“走吧,我母亲知道你,出门前嘱咐我叫你同去,席面都准备好了。”

张昼推辞不过,只能去了。没想到竟在张辛家里见到一位熟人,他登时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许世卿仍是一袭白衣,浑身纤尘不染。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光,“不是说好了官商勾结,我来自然是履行诺言。”

张昼虚点了点他,张开双臂抱住他。

许世卿大力拍拍他的肩膀,又推开,“嗳,离我远点。没洗澡没换衣服的,脏死了。”

张辛嗤笑一声,走过去狠狠抱了许世卿一下,惹得人吱哇乱叫才松开手。

“两个邋遢鬼!”许世卿故作嫌弃的拍拍衣服,垂下头笑了。

三人重聚,一顿饭吃吃喝喝到半夜,干脆都宿在了张家。

张母这次不单是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张辛的妻子。两人是联姻,感情不深,又聚少离多。

张母心疼儿媳,又担心长久下去感情更加淡漠,便自作主张将人带了过来。

张辛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温声安慰了几句妻子,独自睡在了客房。

许世卿来了之后,张昼十分高兴。这些年不能回家,只靠信件解不了思念。他和张辛在翰林院不算出众,也没有能够相助之人。清水衙门,俸禄单薄,他节衣缩食,也仍需要家里的帮扶。

曾几何时,午夜梦回,也想过自己是否太过天真。一无靠山,二无家族,仅凭自己,能在这权力中心之地混出什么名头。

可他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往前走。

许世卿的到来,或许不能改变什么,却也算是一种慰藉。许家世代经商,许世卿考了个举人之后不想继续读书,只因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

母亲和姐姐们都是女子,经营家中生意之时时常被人嘲讽鄙夷。哪怕姐姐的生意头脑比他要好,也仍然逃不过。

他有了举人的名头之后,这一切才稍有改变。

但若想撑起家里,他必须得站出来。他深知自己读书不如两位好友,才决定回到家中继承家业。跟姐姐母亲学了这些时日,他便如约来到京城,想要给好友助力一把。

许世卿这次出来带着妻子,与好友聚过之后,便带着妻子四处游玩。

确定了做什么生意之后,他找张昼和张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俩不是什么大官,但借一借两人的名头却也能让许世卿不至于无法立足。

许世卿让二人出钱,三人合伙,货源从临安家中调来,凭着许世卿的脑子和手段,逐渐站稳脚跟。

有了收入,张昼不再收家里的钱,甚至还能往回寄一些。不过都被董小环重新寄了回来,她不懂官场,更不懂京城的事情。但一颗慈母之心,总担心儿子一人在外吃不饱穿不暖。

在翰林院的第五年,张昼被翰林院的副院士看中,收为弟子。他跟着老师学习之后,进步神速,终于升了一级。

张昼携重礼去了赵家感谢赵玉成,赵玉成态度十分和善,“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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