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宫殿的庭院中,伊拉勒头发凌乱,焦躁地转着圈。
庭院中原本种植了好些玫瑰,此时都被摧毁,花瓣落了一地,发黄腐败。伊拉勒再次尝试翻出墙头,却被两个安息精兵抓了回来。
伊拉勒又抓又打,弄花了一个士兵的脸。这人也只能承受她的暴力行径,毕竟艾热木下了指令,要把伊拉勒好好地关在这院子里,不能动她一根汗毛。他们若违命,下场一定会比老族长伊贾玛更悲惨。
伊拉勒见守卫们站在院子里盯着自己,从桌上抄起一个金酒壶丢了过去。守卫及时闪开,听到酒壶砸在墙壁上的脆响,冒了一头冷汗。
“滚!都给我滚出去!”伊拉勒骂道。
听她这话,守卫互相看了看,拿着武器退出去了。伊拉勒又连摔带打了一阵子,最后趴在院里的桌上哭起来。
她哭了半晌,脚边掉落的甜瓜被一只手捡了起来。伊拉勒透过胳膊看去,似乎是个年轻男子,就以为是刚才的士兵又回来了,将手边的一个盘子丢过去。
没想到盘子被稳稳接住。严以琛拿袖子蹭了一下甜瓜,“咔嚓”咬了一口,“外面人都快吃不上饭了,你在这里倒是有吃有喝乐逍遥。”
伊拉勒抬头一瞧,认出他来,原来是那日大巴扎拍卖场上的其中一个中州人。她这就要叫守卫进来捉人,没想到严以琛把甜瓜完整的那一面塞进她嘴巴里,生生堵住了这声叫喊。“别介,我们就进来溜达溜达,拿点吃的喝的就走了。你哥不是跟你感情挺好的吗?怎么把你关在这,还看这么严?”
说着,严以琛看了一眼墙头,叶渡清轻盈地蹲在上边,冲他点点头。外面的几个守卫应该都被他点了穴位,动弹不得了。
伊拉勒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她吐掉嘴里的甜瓜,一抹下巴,“中州人,安息不欢迎你们,快滚出我的院子!”
严以琛看着地上那些烂掉的瓜果,连连摇头,真是糟贱东西啊。他往里边走,看桌上有装水的银壶,就提起来晃一晃。“哎呦,这里水真多,我们借点水喝,你不介意吧?”
伊拉勒怎能受得了这讨人厌的家伙在自己家乱翻乱找,气得想去打他。但她脚步刚动,一枚石子就落在脚下,激起一小团尘土。叶渡清还蹲在墙头上,面色挺冷,这是在警告她。
“这烤馕我拿走了,我看你也不吃,别浪费。”严以琛一边吃一边拿,丢了一个鲜红的大石榴给墙头上的叶渡清。
叶渡清接过石榴看了看,揣进怀里,把另一个空着的水囊扔给严以琛。
严以琛扫荡的差不多,在脸色不好看的伊拉勒身前站住脚,“你刚才出去是要干什么?艾热木关着你却不杀你,你们兄妹感情还挺深的。”
“那是自然。”伊拉勒冷哼一声,“艾热木是被中州来的魔鬼夺去了神智,我去杀了那个戴面具的魔鬼,往日那个艾热木就会回来的!”
戴面具的魔鬼?严、叶二人对视一眼,叶渡清从墙头落下来,站到严以琛身边。严以琛问:“他那面具,是不是一半笑脸一半哭脸?”
伊拉勒面带疑惑,“是,你们怎么知道?”
“呵呵,那个混蛋,是我们的老相识了。”严以琛冷笑着说。自从上次目睹乐先知对叶家两兄弟动手的场面,严以琛就对他起了杀心。真是巧啊,来了西域,也能碰见这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叶渡清看出伊拉勒的态度,歪了一下头,“你仍信拜火教。”
“自然,我是不会皈依中州的邪教的。”伊拉勒往地上淬了一口。
叶渡清看向严以琛,两人用眼神交流了几秒钟。伊拉勒审视着面前这两个年轻男人,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清白。
严以琛清了清嗓子,对伊拉勒说:“实不相瞒,我们跟那个乐先知有仇。既然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如合作一下。”
伊拉勒心中满是怀疑,“合作?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们?”
“你现在有什么别的选择吗?”严以琛环顾四周,指着这些高墙,反问伊拉勒。
伊拉勒恨恨地咬着嘴唇,的确,她现在就是只被剪断羽翼的鸟,根本飞不出艾热木为她打造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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