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向大地,狂风裹挟着森冷的气息,如同一头头暴怒的猛兽,在山谷间横冲直撞,发出凄厉的尖啸,似是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哭诉。暗影门的秘密基地,就隐匿在这仿若被诅咒的幽僻山谷深处。四周的峭壁犹如远古巨人堆砌而起的壁垒,陡峭高耸,直插云霄,嶙峋的怪石犬牙交错,在昏暗中影影绰绰,好似一头头蛰伏的狰狞巨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山谷底部,一座巨大的石屋静静矗立,宛如一座沉默的堡垒。屋内的烛火在狂风的不断侵袭下,像是脆弱的生命,摇曳得越发厉害,昏黄的微光在黑暗中挣扎跳跃,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彻底吞噬,而这微弱的光芒,也恰好映照出王冷信那仿若覆着一层寒霜的面庞。
王冷信身姿笔挺地端坐在石屋内那张虎皮大椅上,宛如一座由寒冰铸就的雕像,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她的双眼空洞地凝视着前方,然而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肆意狂奔。“李昂,这个如鲠在喉的绊脚石一日不除,我称霸武林的宏伟蓝图便一日难以实现。”她在心底暗自咬牙切齿,声音低沉而沙哑,其中饱含的恨意,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必须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江湖之中,掀起一场惊涛骇浪。”念及此处,她猛地抬起右手,重重地拍在座椅的扶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随后厉声传令心腹:“即刻挑选二十个最为机灵、身手敏捷的弟子,记住,务必万中挑一,此事关乎我暗影门的兴衰存亡,绝不容许有丝毫差池。”心腹听闻,身体微微一颤,不敢有半分懈怠,匆忙拱手领命后,便转身匆匆离去,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石屋内回响,急促而慌乱。
心腹彻夜未眠,在暗影门众多弟子之间来回穿梭,他的目光如炬,凭借着多年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以及对每一位弟子的深入了解,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人。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不断地权衡、筛选。终于,在破晓时分,当第一缕微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在这片阴森的山谷,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机时,他成功挑出了那二十位符合要求的精英。
这二十名精英被迅速带到了一间隐蔽的密室之中。密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潮湿腐朽气息,仿佛这里已经被岁月遗忘了许久。墙壁上镶嵌着几盏黯淡的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幽暗中摇曳不定,投下的影子扭曲而诡异,给整个密室增添了几分神秘而阴森的氛围。
王冷信早已等候在此,她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站在密室中央。当二十名弟子鱼贯而入后,她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那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神色。紧接着,她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地开口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将肩负起一项极为重要且危险至极的任务。我要你们扮作华山派的弟子,潜入崆峒派的地盘,想尽一切办法搅乱局势,让两派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化,直至不可调和。”她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寒意,弟子们听后,纷纷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那如寒星般锐利的眼睛,心中既紧张又兴奋,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程度超乎想象。
王冷信随即挥了挥手,示意易容和模仿高手上前。易容高手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从随身携带的精致木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各类精细的易容工具,有小巧锋利的刀具、形状各异的模具,还有各种颜色的粉末和药水。只见他们先是用柔软的刷子,蘸取特制的药水,轻轻地涂抹在弟子们的脸上,那手法轻柔而熟练,如同画师在精心描绘一幅画作。随后,他们拿起模具,贴合在弟子们的脸部轮廓上,轻轻按压、塑形,从重塑高耸的鼻梁,到调整圆润的脸颊,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极为精细,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差错。在仿制皮肤纹理时,高手们更是拿出了如同绣花针般纤细的工具,一点点地在弟子们的皮肤上勾勒出逼真的纹理,密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那是易容材料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高手们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他们的眼神却始终专注而坚定,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关乎着整个计划的成败。
在言行举止的模仿训练上,更是下足了功夫。他们找来曾经与华山派弟子有过深入接触的暗影门成员,让其站在众人面前,详细地演示华山派弟子的走路姿态。只见演示者昂首挺胸,步伐矫健,每一步迈出的距离几乎相等,手臂摆动的幅度恰到好处,带着一种独特的自信与豪迈。弟子们则围成一圈,目不转睛地盯着演示者,随后纷纷开始模仿。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从最初的步伐凌乱、手臂摆动僵硬,到逐渐变得自然流畅。培训者们在一旁紧紧地盯着,一旦发现有人步伐过大或过小,手臂摆动不协调,便立刻上前,用手轻轻调整他们的姿势,耐心地讲解其中的要点。
在说话习惯的模仿上,同样一丝不苟。演示者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华山派的日常用语和口头禅,弟子们则跟着一句一句地重复,力求模仿得惟妙惟肖。为了让他们尽快掌握,培训者还设置了各种场景模拟。在模拟酒楼茶馆的日常闲聊场景时,弟子们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有的装作豪爽的华山派弟子,大声地谈论着江湖轶事;有的则扮作好奇的路人,巧妙地引出话题。在模拟门派间的切磋交流场景时,弟子们更是全身心投入,不仅要模仿华山派弟子的言语,还要展现出他们的神态和气势。他们时而眉头紧皱,思考着应对之策;时而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仿佛真的置身于激烈的门派切磋之中。
经过数日的艰苦培训,弟子们终于准备就绪。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夜色浓稠如墨,乌云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整个世界仿佛被黑暗完全吞噬。狂风在山间呼啸着,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双鬼手在黑暗中肆意舞动。二十名弟子身着精心准备的华山派服饰,每一件服饰的纹理、图案都与真正的华山派服饰毫无二致。他们怀揣着锋利的利刃,利刃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险。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崆峒派的地盘。
他们分成五组,每组四人,分别朝着崆峒派势力范围内的几个繁华城镇进发。目标明确,就是那些人流量大、治安相对薄弱的集市,而袭击对象则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富商大户。
其中一组来到了名为清平镇的地方,这里的集市在方圆百里颇负盛名,每日商贾往来不绝。小镇的街道两旁摊位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各个摊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这组弟子在此潜伏了数日,他们或扮作普通的路人,在集市中闲逛,暗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或装作小商贩,在摊位上售卖着一些廉价的物品,实则留意着过往的富商。终于,他们盯上了一位准备运送大量货物的商贾。这位商贾身材肥胖,衣着华丽,身上佩戴着各种名贵的珠宝首饰,一看便知财大气粗。此次他运送的货物皆是价值连城的丝绸和香料,身边还带着十余名护卫,护卫们个个身材魁梧,手持长刀,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行动当晚,夜色浓稠如墨,乌云压顶,整个清平镇仿佛被一层神秘而危险的面纱所笼罩。四名暗影门弟子如鬼魅般悄然靠近商贾的车队。他们先是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迷烟,那迷烟装在特制的竹筒里,一端有一个小巧的机关。其中一名弟子轻轻按下机关,迷烟便如一缕缕轻烟般,无声无息地朝着外围的几名护卫飘去。护卫们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在原地警惕地站岗。不一会儿,他们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逐渐失去力气,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随后,四名弟子手持利刃,迅速冲向商贾和剩余的护卫。他们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如同猎豹扑食一般。一名弟子身形一闪,率先冲向商贾,手中的利刃直刺商贾的胸口。商贾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来不及。就在利刃即将刺中商贾时,一名护卫眼疾手快,用手中的长刀挡住了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紧接着,其他护卫纷纷围了上来,与暗影门弟子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护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再加上暗影门弟子精湛的武艺,很快便陷入了困境。一名暗影门弟子身形灵活,在护卫群中穿梭自如,他手中的剑如同一道寒光,每一次挥动都能逼退一名护卫。另一名弟子则擅长拳法,他的拳头虎虎生风,一拳击出,便能将一名护卫打得后退数步。在激烈的打斗中,一名无辜路人被流刃划伤,他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现场瞬间一片混乱,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暗影门弟子们迅速抢走货物,他们将丝绸和香料迅速搬到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在撤离时,一名弟子故意将事先准备好的华山派剑穗遗落在现场,剑穗上的丝线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那些惊魂未定的目击者,看到地上的剑穗,再加上袭击者身着华山派服饰,自然而然地认定是华山派弟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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