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只见兵曹李元泰正急匆匆地从外面跑来,甚至连鞋都跑掉了一只,还浑然不知。

“李大人,何事如此慌张?”李倧此时右眼猛的一跳,怕是没什么好事呀。

“王上,发现有建……清国大军来袭,据探子回报,人数至少在一万左右。”

相对于大明来说,一万人的建奴部队虽然不算小规模了,但想要攻下大明境内部分坚城肯定还不能够,但对于朝鲜来讲,一万人的部队可就是大军了,足以对朝鲜京城构成致命的威胁。

“什么!”李倧几乎就要惊掉下巴,建奴怎么又打过来了?

“千真万确,来的正是在茂山与明军交过手的那一支,带队的应该是大清郑亲王济尔哈朗。”李元泰继续说道。

“咱们不都已经是大清的藩属国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攻打我们?”李倧怒吼起来,大清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打他们朝鲜,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李元泰口中不说,心中却是暗自嘀咕:为什么要打咱们,你心里没一点数?

“臣就说不能和明军合作,现在大清皇上来找咱们算帐了 ,这该如何是好啊!”一边的金判书痛心疾首的跺脚疾呼。

金判书就是金成吉,金与正的父亲,此时听说建奴来袭,脸色大变,他一直主张断绝与大明的来往,全身心投入到大清的怀抱中去。

“李大人,赶紧集结军队,看来咱们又要去一趟南汉山城了!”李倧首先想到的就是避战,根本不敢与清军正面交锋。

“遵命!”李元泰虽然身为兵曹,相当于明朝的兵部尚书,但他也不敢主动言战,也许退守南汉山城等风头一过,清军会自己撤退也说不定呢?

于是就在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朝鲜王室拖家带口和一群大臣在五千禁卫军的保护下离开汉城往南汉山城转移。

然而似乎连老天都要和朝鲜王室作对,就在他们逃出景福宫的时候,天上突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李倧躲在马车之上,即使车上烧着煤炉,也仍然感觉不到多少温暖,他的身边坐着金成吉,正在向他说着什么。

“如今茂山城已经被毁,大清兵锋所至所向披靡,即便是明军,也不敢触其锋芒,咱们既然五年前就臣服于大清,王上为何又始终摇摆不定呢?”

李倧沉默不语,他记起了五年前在南汉山城,投降前的一天,他最后一次遥拜大明崇祯皇帝时的场景,当时清军的大炮就摆在城外,大军随时会对山城发起总攻。

迫于压力,他于次日终于是打开城门主动投降,在皇太极面前行了三叩九拜之大礼,并主动断绝与大明的君臣关系,成为了大清的藩属国。

耻辱啊,耻辱!李倧在心里无数次幻想着大明的王师能够收复失地,将大清的势力从朝鲜赶出去!

茂山曾经让李倧看到了希望,当王尘带兵从茂山出发一路打到赫图阿拉时,他更是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但是,现在,当满清的铁蹄再次踏上朝鲜的土地时,他不得不又一次逃往南汉山城,而这一次会不会又重蹈上一次的覆辙呢?

心事重重的李倧终于是开口了:“那金判书,依你所见,咱们应该如何是好呢?”

“亲下忏悔诏送给大清皇帝,并发兵与郑亲王一道进攻茂山,将明军全部消灭干净!”金成吉斩钉截铁的说道,听语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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