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眼里的蛊虫突然自燃,凄厉惨叫中,林越的新官服自动加身——玄色底料上,三十八颗金星正对应枉死者生辰。
"不可能..."王哥爬向巷口的血手突然僵住,他看见自己倒影在积水中化作纸人,眉心贴着带咒的黄符。
更远处,纸马铺掌柜正在围观人群里比出个割喉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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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巡防司像头匍匐的青铜兽,檐角镇魂铃在穿过第七重结界时突然静止。
叶征弹指震碎拦路的蛛网状符咒,露出背后镶嵌着三千六百颗定魂钉的朱漆大门。
"每次来制衣坊都像闯诛仙阵。"
叶征的玄色大氅拂过门槛时泛起涟漪,露出内衬里密密麻麻的咒文,
"三百年前有位仙巡官提议把制服改成月白色,你猜他怎么死的?"
林越低头避开悬在头顶的"问心镜",镜中却仍闪过他背后虚影替人缝补衣裳的画面。
"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他注意到廊柱上凝结的香火愿力,那分明是百姓长期祭拜形成的结晶。
叶征突然在第九盏长明灯前驻足,灯芯爆出个金红色火花:"错,是被自己的新官服勒死的——那件月白锦袍里掺了天蚕怨丝。"
他指尖拂过灯罩上斑驳的指痕,"所以记住,金线越多越要小心。"
穿过阴阳鱼地砖时,林越腰间的祭魂刀突然发出嗡鸣。
刀柄饕餮纹映出两侧壁画的真容——那些看似祥瑞的百仙图,实则是用朱砂覆盖的镇魔图。
"保护费..."林越踩住壁画里夜叉将要睁开的第三只眼,"当真改不了?"
叶征的善恶镜突然照向虚空,镜中浮现出八百年前的街市:戴枷锁的商贩正哭着给仙巡卫塞钱袋,而拒绝收钱的年轻修士被百姓用烂菜叶砸得头破血流。
"当年首任仙晶圣人定下"香火钱"规矩时,本意是让百姓用钱财换庇佑。"
叶征的镜光扫过林越新官服雏形,三条金线正在自动编织,"但人心似炉,炼化了三千年的恶习就成了吃人铁律。"
廊道尽头传来机杼声,一百零八架白骨织机正在无风自动。
每架织机上都漂浮着件半成品官服,金线从屋脊垂落的星辰中抽取光华。
"就像这些星辰线。"叶征突然扯断一根飘落的金线,断裂处渗出银白色血液,"本是仙晶圣人截取天河炼化的功德索,如今..."
林越接住滴落的星血,掌心顿时浮现出陌生记忆:某个雪夜,卖炭老翁哆嗦着将女儿塞给仙巡卫,而隔壁肉铺老板正在数钱大笑。
制衣嬷嬷佝偻着脊椎从织机后转出,她手中龙头杖敲击地面时,林越官服上的金线突然暴长三寸。
"三杠?"她浑浊的眼球转动着打量林越,"上次见三杠还是叶小子升迁时。"
叶征笑着褪去半边衣袖,露出小臂上七道嵌入骨血的金纹:"您老眼神不好,我现在是七杠。"
金纹忽然扭曲成锁链状,末端没入手腕的卍字印。
嬷嬷的龙头杖突然点向林越眉心:"这小子身上有股子...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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