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日,夏长赢终于有时间和陆槐序来一次长途旅行。

陆槐序早早计划好,他要与夏长赢回长海市,那个自己长大的城市。

三个小时的飞行结束,夏长赢拖着行李箱,被兴奋的陆槐序牵着手走出机场,在门口见到了传说中的贺自南。

黑色的凯迪拉克停在路边,一位身高挺拔,身着休闲套装的男人倚靠在车前,鼻梁着架着无框眼镜,见到两人出现,英俊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陆槐序,终于等到你了。”贺自南迎上来,好奇且欣喜的目光落在夏长赢身上。

“夏长赢,闻名不如见面,我总算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贺自南伸出手,夏长赢和他友好地握了下手。

“彼此彼此,我经常听阿序说起你,对你也十分好奇。”

贺自南眉眼一挑,看向陆槐序,显出几分不相信,又有点自豪,然而不等他开口,陆槐序把行李箱塞到他手上。

“去把行李箱放好,走了。”

“就会使唤我。”

虽是这么说,贺自南还是高高兴兴地去放行李箱了。

陆槐序拉着夏长赢先上了车,等贺自南上来,车子平滑地驶出车位,汇入车流。

这次来到长海市,陆槐序的计划是住自己家,往后几日和夏长赢去逛逛自己少时读书的学校,市里的景点,品尝当地的美食。

主要是夏长赢说以前没来过长海市,作为本地人,陆槐序势必不会让他白来这一趟。

“今天有没有计划?”贺自南问陆槐序,“先送你们回去放行李,休整一下,如果没有安排的话,一会儿去夫子庙吃点小吃,晚上咱们去吃本地菜。”

陆槐序懒洋洋地靠在夏长赢身上,闻言问道:“你没事做?”

贺自南瞄了眼后视镜,“天大的事也没有招待你男朋友重要。”说着看向夏长赢,笑着问:“是吧,夏长赢。”

夏长赢笑笑,“劳驾你特地放下工作来接我们。”

贺自南:“客气。”

“是啊,别和他客气。”陆槐序说:“他对你太好奇,相当自愿放下一切招待你,你跟我一起千万别和他见外。”

夏长赢看了眼贺自南,颇不好意思,“我哪里让他好奇?”

陆槐序捏他的手指,“你说呢。”

夏长赢就是明知故问,他对能和陆槐序当朋友的贺自南好奇不已,贺自南肯定也会对敢和陆槐序交往的夏长赢好奇咯。

毕竟陆槐序如此难相处的人,能走进他心里的人,都不简单。

贺自南有心要和夏长赢拉近关系,一路上话题不断,问两人的感情生活,介绍街景,语言婉转,脸上始终带着令人舒心的笑,丝毫不让人反感。

看起来是个交际能力很强的人。

在夏长赢的刻板印象里,精通电脑的人大概都是思想单纯,不善交际,有些甚至比较独,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发挥特长。

这样一个英俊又侃侃而谈的男人,着实满足了夏长赢的好奇心。

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结束,凯迪拉克驶进一条老旧的街区,停在一排灰色外墙的联排小区下面。

贺自南说:“卫生已经叫保洁打扫好,我盯着的,你们直接住。”

他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箱,夏长赢自然而然接过来,道了声谢,回头看向陆槐序。

陆槐序抬眼环顾,看着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什么都没变,还是记忆中那个样子,陈旧,热闹,充满人情冷暖。

“走,我们上楼。”

因为是老小区,楼梯稍显狭窄,并排两人行走略拥挤,陆槐序在前面带路,夏长赢拎着行李箱走中间,贺自南紧随最后。

到了四层,陆槐序停下脚步,贺自南把大门钥匙递到他手里。

去银杏市的时候,陆槐序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贺自南保管,希望他不时过来看看,起到了一个监管的作用。

贺自南也确实做到了,偶尔过来瞧两眼,听说陆槐序要和男朋友回来,还特意提前叫了保洁来打扫卫生。

进门就是宽敞的玄关,左侧鞋柜空空如也,非常干净,往前是客厅,窗明几净,右手边是厨房,饭厅,再往前是三间卧室,窗户半开,空气流通,没有长时间门户紧闭的滞闷。

“给你买了新的床品,洗干净放衣柜里了,自己铺。”贺自南大喇喇地坐到沙发上,等陆槐序领着夏长赢看完屋子出来时说道。

“洗手台下面有牙刷之类的东西,乱七八糟买了一大堆,你们用的时候自己看着拿。”

“行,谢谢。”陆槐序想了想,“给你开工资。”

贺自南“嘿”一笑,根本不客气,“那敢情好。”同时拿出手机翻了翻,发了几张付款截图到陆槐序手机上,“报账。”

他知道陆槐序只用好的,因此床品买的比较贵。

陆槐序随意看了几眼,然后直接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夏长赢在旁边目睹两人一系列操作,感到非常有趣,之后私下里问陆槐序,“你们俩一直算这么清?”

陆槐序不以为意,“也没有,想起了就算,没想到就算了,过后不补。”

好嘛,纯粹是随意而为。

三人休息了一下,出发去逛夫子庙,依然由贺自南开车,陆槐序和夏长赢在后面卿卿我我。

临到快到目的地,贺自南憋不住问:“你俩到底怎么在一起的?我问陆槐序他根本不和我讲,夏长赢,你说,你是怎么攻略下陆槐序这座火山的?”

夏长赢下意识去看陆槐序,就见陆槐序瞪着眼睛不满,“你才火山。”

贺自南:“你看,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爆发了,还说不是火山。”

陆槐序脖子一扬,看向窗外,静待夏长赢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夏长赢不假思索,“不存在你说的攻略,他脾气还行吧,多交流就行了,他很愿意和我沟通。”

贺自南诧异,“他脾气好?”

夏长赢说:“我有自己的方法。”

贺自南轻笑,“看来某人被拿捏了。”

陆槐序得意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谈恋爱不就是你拿捏我,我拿捏你,互相拿捏嘛。”

他说着牵起夏长赢的手,十指捏住夏长赢的所有指尖,晃了晃,“拿捏。”

夏长赢眼含爱意,笑着看着他。

两人深情对视,贺自南看在眼里,默默吐出两个字,“幼稚。”

贺自南明明是个二十六七年轻力盛的小伙子,居然对谈情说爱提不起一点兴趣,陆槐序说他性冷淡,他居然也不反驳。

到了夫子庙,热热闹闹的一条街,各种小吃云集,从街头逛到街尾,最后找了一家环境清幽的茶馆,一人一杯茶消耗时间,闲话聊天。

“上回那件事,把陆槐序吓得不轻。”不知怎么聊到绑架这件事上,贺自南说起夏长赢被绑的事来,“我们都没想到王霖会绑架你,刚好撞到想绑陆槐序的那群人,凑巧了。”

夏长赢看了眼埋头喝茶的陆槐序,“还好阿序会点拳脚功夫,把我给救出来了,他气势汹汹地找到我的时候,我都怕他一刀把王霖给砍了。”

“是有这个可能。”他们对陆槐序的脾气心知肚明,也不藏着掖着,敞开了聊,“以前我天天监督他打拳发泄精力,就怕他遇到事情一上头直接砍人。”

“乱说,我不是这样的人。”陆槐序反驳。

结果招来好友和男朋友揶揄的笑,显然两人都不相信他这句话。

贺自南告诉夏长赢,“你被绑了之后,他急得在酒店里哭,他应该没跟你说过这件事吧?”

“没有。”夏长赢转头问陆槐序,“真哭了?”

陆槐序脸不红心不跳,“当然没有,他夸张了。”

贺自南紧盯着陆槐序,沉默不语。

因为什么哭,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但两人都没说明,让夏长赢误会。

夏长赢相信了贺自南的说辞,当时没说什么,只紧紧地握住陆槐序的手表达自己深切的心情,直到吃完晚饭回到家里,他才抱着陆槐序亲了好久。

彼时两人坐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他们的身体,陆槐序用……

……(看段评里)

出去前他给夏长赢重新换了热水,夏长赢泡在水里,趴在缸沿闭目养神。

没过一会儿,陆槐序回来了,站在门口问他,“床铺好了,你还要泡吗?”

“不泡了。”夏长赢有些疲惫,从浴缸里站起来。

陆槐序立刻取下浴巾披他身上,帮着擦干净水,又取过睡衣给他穿上。

“这里临海,晚上有海风,气温比银杏市低。”

“是比银杏市冷,空气有点咸。”

陆槐序听了笑起来,“明天不行,后天吧,我们早起去看海上日出。”

夏长赢答应道:“可以,我还没看过海上日出。”

陆槐序计划好了明天去逛学校,今晚让夏长赢劳累了,他想要夏长赢多睡点觉,好好休息一下。

躺到床上,刚才还昏昏欲睡的夏长赢不知怎的来了精神,问起陆槐序以前住在这里的事情。

“那个时候院子里的小孩很多,我很喜欢到下面去玩,我从小就长得好看,大人小孩都喜欢我,扮家家酒抢着当我女朋友……”

“真想象不出来,你居然还玩扮家家酒。”

“应该是上学前玩过的游戏了,后来觉得幼稚,就和一群男孩子玩打枪,爬树爬院墙什么的。”

夏长赢看着陆槐序昳丽无暇的脸,干燥的发丝缠在自己手腕上,指腹揉捏,笑着道:“顶着这样一张脸干调皮事,挨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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