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结尾不太满意,重新修改了一下,诸位老板错过的可以再看一下)

御龙关的霓虹灯光闪烁,映照在刘怀安那布满能量灼痕的掌心。

他裹紧身上洗得发白的平安教星纹长袍,静静伫立在御龙关的暗巷之中。

这里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嘈杂的人声、机械的轰鸣和交易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

悬浮屏里正在重播天地榜年度颁奖礼,当“平安教”三个字在天地榜上灰暗得近乎熄灭时。

刘怀安低下头,咬了一口手中的合成蛋白棒。

一股苦涩的滋味在喉间泛起,和当年他接过平安教最后掌教令牌时的感受一模一样。

刘怀安依稀记得曾经自己也有过一个当大侠的梦。

侠之大者,为族为民。

但现实的重锤很快粉碎了他这样的妄想。

作为平安教最后的传人,秉持着道义做人的教义,他已经没有任何教徒和产业,平安教就差在天地榜上除名了。

至于他这个所谓三千多代单传的教主,也已经沦落至四处打零工讨生活的地步。

甚至连母星都待不下去,来了御龙关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讨生活。

并非他不努力,而是整个人类社会风向如此。

如今三千多代单传教主的头衔,在星际黑市里连半张跃迁船票都换不到。

那些盘踞在玄宗顶端的大氏大族,早已将灵能共振仪到基因进化舱的生产线牢牢锁死在环星带要塞里。

再看看那些身着纳米道袍的“大师”们,哪一个不是在给大氏充当白手套?

上周,刘怀安在垃圾压缩机旁,亲耳听见红蝎帮的小头目满脸不屑地嗤笑。

“平安教那套‘以德证道’的玩意儿,还不如黑市上流通的超梦芯片值钱。”

而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人们,为了生存,甚至不惜将脊椎改造成可装载走私仓的机械义体,在星网直播吃星空寄生虫卵来换取打赏。

“当贵族子弟用反物质燃料坐在人马座星云的星舰内修炼功法时,平民窟的孩子们正在把神经接驳器插进太阳穴,就为多抢0.01秒的虚拟矿机算力。”

“这狗娘养的……咳咳咳!”

刘怀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电子烟管里的薄荷味混合着机油的气味在齿间散开。

他蹲在悬浮集装箱顶上,俯瞰着御龙关最混乱的“赛博龙门”夜市。

霓虹招牌上闪烁着全息对联,左边写着“阎罗幽冥批发价”,右边是“气运机缘分期付”。

横批“速成超凡”的字样闪耀着刺眼的红光。

尽管生活艰难,他还是从今天在黑市擂台挣来的300铜钿里,分出10铜钿给蜷缩在反应堆废热口的流浪儿。

平安教的教义在他的视网膜投影上幽幽发亮,那是他用最后一点精神力刻进仿生眼球的——

侠骨不必擎天,但求星火不灭。

刘怀安嗤笑一声,转身走进了“罗生门”酒吧。

一杯量子威士忌下肚,刘怀安的仿生眼球微微发烫。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母星拆迁穹顶时的漫天尘霾。

当年,在母星拆迁穹顶工程队里,他为了替被陨石流砸伤的工友挡下第二波冲击波。

腕带账户里刚攒够买二手星梭的铜钿,全都花在了医疗舱上。

结果,工头反手就把他举报给大氏税收稽查局,罪名是“滥用修炼能力破坏企业资产”。

“这是什么狗娘养的社会!”

刘怀安忍不住低声咒骂。

就在这时,酒吧里突然骚动起来。

几个改造人正围着一个偷营养膏的流浪儿拳打脚踢。

若是放在过去,刘怀安肯定会凭借九阶武魁的能力弹出金属杯垫,精准暴击改造人的神经接口。

可如今,他只能默默混入看热闹的人群,冷眼旁观这一切。

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如今的经济条件让他不敢再犯“见义勇为”的错了。

在御龙关,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冠以“违法救人”的罪名,到时候倾家荡产都不够赔。

就在刘怀安满心无奈时,生锈的掌教令牌突然震动起来,背面新刻的防伪码亮起蓝光。

原来是又有客户下单“最新义体开光服务”,还指定要加盖平安教的电子法印。

刘怀安把最后半杯酒淋在令牌上,看着酒液缓缓渗进量子认证模块。

曾经,这个令牌是用来惩奸除恶的法器,如今却成了星际灰产的信用背书。

星辉时分,骤雨如注,冲刷着夜市。

刘怀安裹紧那件已经修补了十七次的道袍,朝着跃迁点走去。

纳米材料的修补处泛着幽幽蓝光,仿佛是把破碎的银河穿在了身上。

路过全息广告屏时,他对着天空处的佛像投影比了个中指,视网膜投影上的教义适时浮现——

侠之大者,与时俱进。

这行小字是他偷偷篡改的,原版教义早和母星的臭氧层一起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是古修炼纪念物——平安教第三千代掌教佩剑!”

拍卖师的声音在加密频道里有些失真,听起来像怪笑。

“附赠AI生成的108种功法全息影像,起拍价……”

当服务生的刘怀安听到这话,差点捏碎手中的托盘。

因为那把剑此刻就藏在他公寓的水箱底部,上周他还用它给贫民窟切过辐射水母。

当全息投影展示“虚空御剑术”时,他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影像里分明是星际摩托飙车画面加了特效。

“赝品。”

刘怀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十秒后,所有竞拍者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平安教真传剑谱的第一页。

而此时,没人注意到有个服务生往仿品展柜上贴了张符,上面潦草地画着一只乌龟。

“我要真正的往生咒,不要区块链纪念NFT。”

一位穿着纳米袈裟的贵妇第七次强调。

刘怀安一边擦拭着柜台上的仿古烛台,一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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