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局长以为罗彪冒充工作组的事早已无人管问,烟消云散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又冒了出来。其实冒充工作组也好,无证经营也罢,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却是自己跟王局长较量的一个焦点。难道现在老王还想在里面做什么文章?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赶快压下去才好。于是,他把办公室廖付主任喊了过来,交代他想方设法去把那姓猪的打发掉。
廖主任虽是付主任,但是王局长调走后,办公室主任请了病假,他便担当了主任的角色。
猪老大等了好大一会儿,正在急躁,只见巩股长领着一个人过来。忙迎了出去,问道:“局长来了?”巩股长对猪老大介绍道: “这是我们办公室的廖主任,你有啥事跟他说。”说罢,转身走了。
廖主任连屋都没进,叉着腰道:“你什么事,快讲吧?”猪老大问他:“你是廖主任,比局长还大吗?”廖主任不耐烦道:“你管谁大谁小干什么?我是办公室的,可以直接向局长传话。什么事还非要找局长?局长正开会呢,怎么有时间见你。你们的事先跟我说说,等散了会我就跟他汇报。”
猪老大不客气道:“那就算了,我这个人就怕传话的。你忙你的去,我跟鹞子眼就在这里等。他总不能不散会吧?”
廖主任被泼了一头冷水,愣在了那里。没想到这人长得没个人样,居然连办公室主任也不放在眼里。可又不能这样就算了,这是局长安排的任务。想了想,立即上前两步,对猪老大道:“这样吧,你不是跟罗彪有过节吗?其实说白了,你要告他,找局长也没用。”
猪老大瞪他一眼,道:“找你有用?”廖主任道:“找我也没用,我只是个传话的。可是我们们单位有分工,要告状,我们有个监察室,是专管这事的。别说你告一般职工,你告股长、局长也得找他,只要是违法违纪的事,都得找他处理。”
猪老大觉得新鲜,问那个门岗道:“是真的吗?”门岗道:“主任说的,还会假了?”猪老大道:“那就不等了。就找这个监、监什么?”廖主任道:“监察室。”于是,猪老大便喊罗彪跟着廖主任一起上了楼。
纪检,监察一块牌子,就在二楼楼梯旁。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一个戴老花眼镜的人正躺在椅子上看报纸。廖主任带他们进了屋,喊道:“廉主任,他们两个要打‘官司’,原告、被告都在这儿,请你给他们解决一下问题。”
廉主任上任两年多很少接待上门告状的,忙站了起来,招呼他们坐在了旁边的连椅上。然后摘下眼镜仔细看了看,道:“这不是老罗吗?”
鹞子眼忙站起来,点头哈腰道:“是我,廉主任。”猪老大指着罗彪,开门见山问道:“他是不是你们开除的?”廉主任不知他问的什么意思,一时不好回答。含含糊糊道:“开除?也不能叫开除吧,这个事情咋说呢?”
廖主任已经坐在廉主任对面的椅子上,忙解释:“噢,是这么回事,原来王局长曾说过,是要辞退他的。可是,王局长调走了。”
猪老大指着廉主任问廖主任:“你不说他是专门管这事的吗?”廖主任道:“对对对。”猪老大道:“怎么他还没你知道的多呢?”廖主任道:“这件事因为没正式研究,只是王局长随便说说,所以廉主任不一定知道。是吧,廉主任?”
廉主任愣了,没有回答。猪老大问廖主任:“你说的什么意思,王局长只是随便说说?”廖主任道:“我的意思是他说罢就调走了,没有执行。不就等于随便说说吗?”
猪老大道:“我听明白了,他这话是说给你听的,你没有执行?”廖主任道:“不不不,好多人都听着呢。哪能就我自己?”猪老大问道:“王局长要开除他,没说为什么吗?”廖主任不耐烦道:“你问这干什么?为啥要开除他,我都不知道。还得你知道吗?”猪老大瞪眼道:“你不知道就别插话。鹞子眼自己应该知道,你叫他说说!”
廖主任看他发了火,只得问罗彪:“罗彪,你当时因为什么事,王局长要辞退你,你自己说说?”鹞子眼抬眼看了看他,摇头道:“我不知道,也没听说要辞退我。”
猪老大指着罗彪道:“你还想耍赖不成?”接着对廉主任道:“他领着几个小混混冒充县里的检查组,去关我的店。你们局里还派了人去调查,才要辞退他的。他还说不知道?”
鹞子眼不敢再吭声。廉主任觉得听明白了,对猪老大道:“你们为了这件事,原来就是你告的他?”猪老大道:“对。是我告的他。不该告他吗?”廉主任道:“你们告了,我们也查了。这件事我当然知道,我们局里也是很重视的,当时王局长就是叫我安排人去调查的。”
猪老大问道:“你们查了吧?他还装不知道。查是查了,你们得有个说法?”廉主任看了看廖主任,廖主任看猪老大两眼盯着自己,只得对廉主任道:“你说、你说。”
廉主任道:“这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咱们有啥说啥。其实刚才廖主任也说了,当时调查过以后,王局长很是生气,在会上也讲了要辞掉他。可是,没多长时间王局长调走了。这事不就放下来了吗?”
猪老大道:“放下来?你们放下来,我不能放下来。他不光要封我的店,几个人还动手打了我,总不能这样就拉到了。原来局长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廉主任忙解释道:“什么算数不算数,他是个临时工,用他不用他又不是什么大事,既不要开会研究,又不要请示汇报。原来的局长说不用他就不用他,现在的局长说用他就用他。”
猪老大沉不住气了,对廉主任道:“你是说王局长已经把他辞了,现在的局长又用他了?” 廉主任道:“道理都一样,也可以这样说吧。”廖主任忙站了起来,道:“不是这么回事。”他对廉主任道:“不能这样讲。我也听说了。”又指着猪老大对廉主任道:“他是无证经营吧?当时局里就有不同意见。”
猪老大眼一瞪,道:“谁说我是无证经营?”廖主任也不是很了解情况,只得道:“我听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先不说这,还说辞退罗彪的事。其实王局长的话虽然说了出来,但由于他调走的原因,没能真正落实,就这么回事。”猪老大道:“你们两个到底谁说的算数?”
廉主任不明白猪老大的意思,只得指着廖主任道:“他知道的清楚,你就听他的吧。”猪老大道:“我听你说的还像有点实话,听他的,全他妈的是拐弯抹角的废话。”
廖主任也发了火,站起来骂道:“妈的,你怎么骂人?好言好语伺候不好你了?”猪老大也蹦了起来,骂道:“老子是找你们局长的,你不知天高地厚,冒充大尾巴驴,不是自己想找骂吗?”
鹞子眼也忙站了起来,他想保护廖主任,怕打起来伤着他。可又不敢靠近猪老大,只是拉个架势让廖主任看到。廉主任忙在中间劝架,道:“不能这样、不能这样,都消消气,这是机关单位,说话都干净点,不能胡来!”正是:
只为一个临时工 领导看法各不同
老猪得理不让人 想打圆场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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