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家丁打头,四十七个军户随后,王指挥使压阵。
军户们对王振跟在最后面完全没有意见,指挥使亲临剿匪战场,已经穷尽了他们的见识和想象。
所以士气并不低沉,甚至由于王振许诺的庆功宴,还稍稍有点高昂。
陈六顺穿了锁甲和布面甲,行军如常,丁家兄弟只穿了布面甲,很是轻松。
两副铁甲、三副锁子甲驮在一只青皮大骡子身上。
这都是为家丁和指挥使准备的,其余军丁对披甲很抵触,认为披甲就要前排冲阵。
王振看得出来,军户们默认,冲阵拼命是家丁们的活计,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正好,王振也是这么想的,就是用他们凑个人数。
又是两刻钟过去,出村下了个缓坡,再上了个缓坡,一座娘娘庙坐落在远远延伸向南方的土路边,隐约有人影在庙里活动。
娘娘庙就是土匪寨子,至于南山,就在脚下,虽然这里更适合叫做南岭。
“披重甲,抵近射箭,再投矛,最后近战破敌。”
王振开始指挥,贯彻昨天的攻击思路,他也没有别的思路。
打仗他是真不会,建筑类本科不教这个。
距离娘娘庙只有不到一里地,家丁开始穿铁甲和锁子甲时,庙里就有喊叫声传过来,等连王振都在别人帮助下穿好铁甲时,两列人影就喊叫着缓缓逼过来。
军户们发出杂乱的嗡嗡声,丁家三兄弟也频频回头偷看王指挥使的动向,只有陈六顺负剑持弓严阵以待,箭矢都均匀插在面前泥地上。
王振脑瓜子开始嗡嗡的,上下牙板已经有点对不齐了,怎么这土匪很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军户们果然毫不顶用,丁家三兄弟士气快要归零了,最糟糕的是,这波土匪动作娴熟的排出了两个横阵,逼近的步伐竟然还透出点韵味来。
告诉自己得冷静,去年二十五吨起重机倒在自己面前,也没让自己惊慌失措。
王振闭一下眼再睁开,牙齿颤抖中问自己:还打不打?得打,不打不能回家;用谁打?用四个家丁打,他们有天赋,必定是最好的;靠什么打?靠甲,布面甲铁甲锁甲三层,除了炮什么都打不进去。
好,自我动员完成,士气上升。
土匪更近了,百步左右,高大的身形和扭曲喊叫的面孔压迫力十足,军户们骚动更甚,开始小步后退,离转身跑路不远了。
“丁二狗!”
王振不管军户们,烂泥管不了,爆喝一声冲到丁二狗身后,盯住他的后脖子,命令道:“持盾防御。你们三个无论谁再往后看一眼,我都砍了你的脑袋!”
“呛啷”一声,王振第一次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剑刃之上竟有微光闪过。
丁家三兄弟全都颤抖了一下,竟迅速镇定了下来,都举起了左手中的铁皮盾,右手各自摘下了背上的一枚投矛。
勇锐勇锐,勇在锐前。
古语六十步,不到百米,几只箭矢破空飞来,王振听到身后哗然一声,轰然而散的声音,烂泥们崩溃了。
事实证明,凑个人数的想法大错特错,不合适的人在战场上是负数,反作用力。
“崩”的一声,陈六顺张弓射箭还以颜色,一声惨叫,一个土匪脸上中箭,捂脸倒在地上开始翻滚。
但土匪阵型不乱,仍在稳步推进。
土匪们进到三十步,五十米的距离时,已经被陈六顺射倒四人。
全部脸上中箭,天赋善射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但是,这伙诡异的土匪好像恒定了士气,剩余十三人猛的合成一个横阵,爆吼一声,飞刀、手斧、投矛猛甩出手,随即开始持矛冲锋,惨烈气势扑面而来。
一把投矛迎面飞来,王振吓得低头缩脑,就差抱头蹲下了。
投矛头顶飞过,发觉毫发无伤,再站直时,四个家丁已经呐喊一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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