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姬在院落看到一颗银杏树,那就以‘杏’为主题,半柱香之内创作一首诗词。”

“善!”

卫仲道一收纸扇,便酝酿起来。

汉代文学盛行的是“赋”,但并不是没有诗,只不过诗的创作难度比“赋”要大,所以学子普遍选择创作“赋。”

蔡文姬故意将比试的难度加大,明摆着要让楚渊出糗。

楚渊也不回话,叫书童取来文房四宝。

半柱香后,卫仲道已经将所作诗词展现在众人眼前:

“桃花应比杏花先,今番见杏于桃前。杏花岂比桃花早,杏蕊半放桃应老。”

这首诗充其量只能算打油诗,以卫仲道的才学,要是给他足够时间,定能作出比这首好的多的诗词。

再者,楚渊纨绔子弟的名声在外,卫仲道觉得这种水准的诗词足以战胜楚渊。

蔡文姬看到这首诗词,不禁秀眉紧蹙,但想到对手是楚渊,便也放下心来。

楚渊缓缓将所作诗词展现出来: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蔡文姬读完,顿觉有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自己就是那朵出墙的红杏。

“怎么会?如此诗句怎会出自你之手!”

蔡文姬诧异不已,不可思议的看向楚渊,显然不相信此诗出自楚渊之手。

一旁的卫仲道亦不可置信的附和:“你肯定作弊了,一定是你庄内之人所作,你冒用而已!”

“昭姬若不信,那楚某便再作几首如何?”

楚渊冷笑一声,朗诵起诗词,让书童一一书写下来。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绿杨红杏满城春,杂树含芳让锦茵。

天为吾皇宗杜计,老君亲送石麒麟。”

一连三首名诗一出,蔡文姬呆立当场。

这三首诗连同第一首,每一首都是旷世佳句。

她怎么也没想到,名声如此之差的楚渊,竟能做出如此美妙的诗词

“楚某之所以选第一首诗,就是为了映照现实,你带一男子前来我楚家退婚,与那出墙的红杏何异?”

楚渊反唇相讥,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红杏出墙的说法。

“你……你在讽刺我!”

蔡文姬怒不可遏,已然失去了一代才女的从容。

“是又如何?你今日此举,是要将我楚家变成一个笑话,让我在这陈留城抬不起头做人!”

楚渊一吐心中不快。

“你以为凭诗词取胜,就能改变我退婚的决定吗?告诉你,我蔡昭姬的夫婿,必须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你区区一个商贾二代,怎能配得上我!”

蔡文姬恼羞成怒,说话已经没有才女应有的温文尔雅,转而有些耍无赖。

“哼!”

楚渊露出不屑:“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嫌弃我楚家家世比不上你蔡家,那个姓卫的,不就是名门望族么,你还真够势利的。”

“随你怎么说,你有本事封侯拜将,那我蔡昭姬便心甘情愿嫁于你。”

蔡文姬已经懒得狡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那我们立下个三年之约,三年之后,若我没有封侯拜将,那我便亲自上蔡府解除婚约,并磕头谢罪!若我做到了,那我便将休书送到你蔡府,你得下跪接休书!”

兴许是前世爽文看多了,在这个氛围下,楚渊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这番话。

蔡文姬忽然笑了起来:“封侯拜将?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呢,别说三年,就算三十年你也不可能做到!”

“蔡昭姬,你就说答不答应这赌约吧!”

楚渊此时已经不顾一切,虽说自己寿命不过百日,但今日这气他绝不肯受!

“好!一言为定,今日楚世叔跟卫公子作证,有违赌约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蔡文姬面色一凝,说完这句话便向卫仲道使了个眼色,便向门外走去。

经此一事,楚渊的心情沉重,拿起一壶酒便大口喝起来。

为缓解苦闷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唱起那首《知我》:

“洋洋兮又复巍峨,来客忽然笑我。声声所念,来人皆可得。徒余留明月忆往昔,温酒会知音,借问人间,知我者能有几……”

蔡文姬走到大门口,听到歌声,顿觉悦耳,歌赋也是极具意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楚渊。

“这楚家公子竟然有如此才情,莫非那纨绔子弟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他在隐藏自己的才能……”

想到这,蔡文姬已经后悔今日来退婚的举动。

但是,性格高傲的她,并没有回到庄内,只是不停地回味楚渊唱的《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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