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斜河,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窗台旁,一家丁、一婢女月下交流….不敢高声暗皱眉。

“可惜了那美人,一想到她要被那傻子糟蹋了,我就想单枪匹马冲进去……”

“伱轻声些,老爷最讨厌别人说秦深少爷是傻子,别让人听了去……”

屋内,秦深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意识混沌,眼皮沉重,视线重影….车轮、美腿、裙角…渐渐黯淡……

一个古装女子缓缓浮现……

透明的身影,看不清模样….像是见鬼一样。

“哒,哒…”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空灵悠远,消失在脑海深处……

秦深费力眨动双眼,视野中只剩下古装女子,手中紧握一支滴血的银簪……

这是谁?

秦深拼命想要看清女子面容,视线却愈发黑暗,点点金星在眼前闪烁……

一阵麻木,一阵灼痛….整个头颅仿佛要炸裂开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吱呀”一声….似乎是门被打开了。

“死…死人了!”

耳熟的声音….秦深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是谁……

迷迷糊糊间,他伸手抚头….

“我擦….怎么这么痛……”

左边头上有个….洞?

……我在送外卖….…有情侣吵架…….一辆货车…….

要超时了….….差评….….扣钱……

不…不能超时….….睁眼….…….

赶紧睁眼!

身体猛地抖动一下….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心跳骤停片刻后猛地跳动起来,在脑海中声声回响….仿佛是已经停止跳动后又乍然复苏。

秦深用手支撑起身体,猛吸一大口气,脑袋抽痛……

他正趴在床上,视线渐渐清晰….一片绛红。

映入眼帘的不是车祸现场….

红绸高悬,烛炛摇曳……

身下是雕花大床,四周红纱轻舞。

这….洞房花烛夜?

“怎么可能?!”

眼睛看到的一切是如此不真实,秦深猛地起身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还未站直,左脑又一阵抽痛。

他抬手想要揉一揉脑袋,却突然发现手上粘稠。

瞳孔收缩,细瞧之下….鲜血!

“吱呀!”

双腿发软,支撑不起沉重的身体,秦深猝不及防地瘫坐在床上。

与此同时,陌生的记忆呈现在脑海中!

我穿越了……

秦深,字吉了,大庆王朝,神皋福地千流邑割下若氺县人。

是个傻子……

父母….开勾栏的。

父亲的父亲….开勾栏的……

祖祖辈辈都是开勾栏的……

勾栏世家!

有个老年痴呆的奶奶….

有个姐….有个弟……….

前几日,勾栏新来了一个叫白茶的清倌人,原主对其一见钟情……

美人说心有所属。

原主哭闹着让父母用一些特殊方法,想要与美人深入交流……

熟料,小荷才露尖尖角,已有银簪插上头….那姑娘直接插杀了原主。

淡淡的忧伤,还未脱衣裳,便因情而殇….真是有钱人家的傻大儿。

但秦吉了?

怎么取的….鸟名?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勾栏世家,自己是个富n代!

若无意外,这辈子不会缺爱!

“哈哈…哈!”

笑起来头疼,痛苦与快乐并存….

“就算没有一技之长,吾亦可寻个深山老林,深居简出,乐在其中!

“只是勾栏….日进斗金的生意,原主父母不可能会听我的……”

而且,俏丽红颜紧握枪,英姿飒爽赛儿郎….有些事,目前是无法改变的。

忍受疼痛起身,秦深下了床,打量周围环境….

不是正式娶妻,但房间略显喜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床正对着半敞艳扉….窗边案几上一对红烛,铜镜、美酒佳肴……

“按理说,那姑娘跑了,原主父母应该会察觉异样来查看情况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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