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死者的记忆，魏顺亲自跑一趟去验证，
那条通向外面的山路还存在，只是年岁久远，草长藤攀，山体移动。
加之知道的人，少的几乎忽略不计，无人走的路，无人修的路，久而久之，所谓的路也就不是路。
无路可走。
不过，走出去的路，应该不止一条，不然，那伙山贼进不来。
如今，活着且最有可能知道的，只有林如茂。
情非得已，又沿路回来。
魏顺重新挂上慈祥，笑道：“小砂子呀，你知道一个老太婆能跑多快，不就是比地上那些脏兮兮的鼻涕虫，快两个脚印。”
林月砂抬起头，看着魏顺那副模样，老得不像人样，是有点走不快的样子。
她不由自主地不确定点头。
旋即，林月砂微摇头道：“不对，我明明就是听见你跑了。”
“哦？”魏顺兴趣如火点燃，暗自又安耐住好奇，指着树上的几只麻雀儿，道，“你会不会听错了，这些鸟叽叽歪歪，有时候，特别是睡梦中，阿婆都错听成一群人吵吵闹闹。”
林月砂即刻反驳道：“不会不会，如果我听错，那在神庙，我就听不见乌龙神君的声音，也听不到那两个山贼。”
“什么乌龙神君？”魏顺顿时迷惑道。
一说乌龙神君，林月砂瞬间双眼明亮，恍如黑夜之中的繁星，饱含真挚：
“乌龙神君长得好看，还好心，他告诉我，那不是神，是妖怪，叫我和阿爷快点走。”
“我就说嘛，他才是神君，神仙才能长那么好看。”
“妖怪丑不拉几。”
魏顺：“……”
肤浅！
魏顺连忙出声，把话题拉回正道：“那山贼呢？”
“哦——”林月砂被打断话题，抬一下眼皮，瞥一眼魏顺，老态龙钟，霎时没兴头。
没共同话题，
半句都嫌多。
她低声道：“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他们快到神庙的时候，我跟阿爷赶紧躲去，逃命。”
魏顺轻然颔首，若有所思。
可以听到数里之外的声动，不可思议的能力。
这能力应该是那大蛇妖口中的残缺圣体，垕土废体。
还好，自己没自言自语这个毛病。
以后也不能有，不能有，不能有。
这个世界，神奇太多，鬼知道他们觉醒了什么玩意。
“不过。”林月砂竖起两根小手指，“他们是两个人。”
这也行？
魏顺惊讶道：“你怎么知道两个人。”
林月砂白了一眼他：“我听到两种声音，就是两个人在说话，还是男人的声音。”
显然是误会她，魏顺不理会那白眼，继续问道：“那现在你听听，附近有没有其他人存在？”
“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耳朵有时候灵，有时候就不灵，我也控制不住。”林月砂小叹口气，苦恼道，“偶尔夜里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也会听到可怕的声音，别人背后骂我，有时也会听见。”
呀，
这能力，让人嫉妒。
魏顺羡慕地看着林月砂，要是完好的圣体，那还得了，唉，太可惜了。
“对了，水瓜婆婆。”林月砂突然停顿，蓦地走过来。
魏顺心里疙瘩一下，面上依旧笑道：“呵呵，怎么了？”
她想回之前的话：“我明明听见你跑了？”
魏顺赶紧摆手：“哎，你听错了，听错了，你都说了，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
“不是。”林月砂坚定道，“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魏顺拖着衰老的腿脚，颤巍巍别过林月砂，走去林如茂那边“你听错了，阿婆不怪你，阿婆还是选择信你，下次不要错了就可以，所以，你还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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