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做不成副站长,一个小小行动队队长,则成和陆桥山就够他喝两壶的了。
“这人留下来利大于弊。
“我知道你俩有点嫌隙,凡事从大局观着想,看开点。
“主动跟他亲近点。
“过了今天,他就不是敌人,而是咱们的铁血挡箭牌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吴敬中怕洪智有不同意,笑意温和的开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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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放心。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在金钱面前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同富的朋友。”
“我刚刚跟李队长说了说心里话,眼下疙瘩已经解开了。
“而且昨晚,还托人送了他一车白。
“他急着变现。
“等吃着甜头了,少不得感激我。”
洪智有笑道。
“上道!
“一切向钱看,什么也没有蕊蕊孩子的奶粉钱重要。”吴敬中欣然大慰。
“老师,眼下白战略意义大于民生。
“我想托余主任把白卖给雍建秋。
“这样一来也能抓李涯个把柄握在手里,您看……”
洪智有小声建议道。
“做生意很多事就得委屈求全。
“李涯想躺着挣钱,又想当圣人立牌坊,是得给他上一课。
“只是这人对反票很积极,对雍建秋那边盯的很死,这样做的风险,你考虑过吗?”
吴敬中同意之余,表示担忧。
“老师,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试想下……”
洪智有笑了笑,没往下说。
吴敬中略一琢磨,笑了起来:“都说李涯很鬼,我看他遇到你这个诸葛亮也只能抓瞎。
“就这么办,让则成给他倒出去。”
“是!”洪智有领命。
“去把桥山他们叫进来,我开个小会交代下。”吴敬中吩咐道。
很快,余陆等人来到了办公室。
“大家都坐吧。”吴敬中抬手道。
李涯屁股刚挨沙发,他正然道:
“李涯你就别坐了,在总部处理结果没出来之前,暂时回家歇着去吧。
“当然去京陵待着也可以。”
李涯撇了撇嘴很不是滋味。
“我今天下午要去京陵汇报袁、董二人的事。
“站里常务暂且由桥山代为负责。
“桥山,你辛苦点。”
吴敬中当着李涯的面宣布道。
陆桥山得意的瞄了李涯一眼,声音洪亮道:“是,站长。
“祝您京陵之行顺利,站里的事您放心交给我。”
“嗯。
“好了,各位要好好配合陆处长。
“就这样吧。”
吴敬中说完,示意众人退下。
李涯很窝火,阴沉着脸当先走了出去。
这开啥会。
分明就是叫他来丢人现眼的。
洪、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
开始扶陆桥山了。
接下来,只要李涯不走,陆桥山能磨死他。
权衡,委座的手段。
站长高明啊。
“两位,去我那喝杯咖啡?”陆桥山喜笑颜开道。
“好的。”
两人欣然答应。
到了办公室,陆桥山倒上咖啡腿一翘,神采飞扬道:
“二位,袁佩林这一死,李涯是爬不起来了。
“董、袁那是总部的金疙瘩。
“郑、毛两位局长在内部会议上,明确提出了要严查、严惩。
“你们知道站长为啥要去京陵吗?”
“陆处长请指教。”余则成坐近了些,侧耳恭听。
“毛局长在会上提出,要对津海站近一连串的事进行立案并查,说津海站有内鬼,让站长必须去京陵总部接受询问审查。
“就毛人凤那手段,站长要去了,指定是有去无回。
“郑局长当场否决了。
“但毛人凤掌控督查室,他有调查权,否决是拦不住他的。
“很明显,站长去京陵是找建丰搬救兵了。”
陆桥山笑着点头道。
“毛局长应该动不了站长吧。”洪智有皱眉道。
“难说。
“唐纵还是李士珍的人,不一样挤走了吗?
“还有沈醉。
“戴老板死了,老班子的人谁不得被清洗?
“一朝天子一朝臣。
“以后津海站谁说了算,还真不好说。”
陆桥山道。
“是啊。
“不过陆处长你还是稳,我听到风声委座有意让郑局长担任二厅厅长,那可比保密局威风。
“这事要成了,老陆你搞不好就调二厅去了。
“到时候可就成我们津海站的顶头上差啊。
“你看看今天站长,又把常务交给你。
“要按上次,肯定就李涯,没你啥事。
“依我看,津海站副站长铁定是你了。”
余则成谄笑恭维道。
“嗨,只能说时来运转。
“该当李涯这狗东西倒霉。
“也是,该行行大运了,风水还有轮流转的时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
陆桥山只字不提洪智有的功劳,直接归功于大运了。
说着,他皮鞋抖了抖道:
“小洪,再续点。”
尼玛!
“是啊。
“你老陆是运气好啊,袁佩林都能跑你碗里去。”洪智有没起身,干笑了一声道。
现在不比以前了。
对陆桥山不能惯着,要不他尾巴一翘,真能不当人。
“哪能!”
陆桥山一拍手,起身倒咖啡歉然笑道:
“老弟,我这不是哥仨一块开开玩笑吗?
“这次要没有你,袁佩林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呢。”
“老陆,苟富贵莫相忘啊。”余则成幽幽提醒道。
“二位放心,我这次能留在津海,二位居功至伟,这恩情我记心里了。
“以后咱们都是亲兄弟。”
陆桥山给二人续上咖啡道。
“老陆,依你看李涯会怎样?”余则成问。
“轻则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重则……嗯。”
陆桥山比了个嘎了的手势。
“不会吧,这么严重?
“他可是铁血青年团的人,那可是实打实的免死金牌啊。”
洪智有也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
“二位以为我在说笑呢?
“连着三桩大事,哪一件不是捅破天的,这袁佩林一直藏着,总部又如此重视指不定有什么天大任务。
“听说袁死了的消息传到京陵,老头子连夜把毛人凤叫去,都骂娘希匹了。
“看着吧,毛人凤不会放过他的。
“委座动了怒,建丰还敢保他?
“李涯的日子到头了。”
陆桥山又爆出了猛料。
这让洪智有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京陵有人就是不一样,连委座身边发生的事都能知道。
“嗯,李涯一走,副站长就是你老兄的了。
“到时候再随便提拔,或者让人兼任保卫科,津海站又是一片太平。”
余则成道。
“肯定的。
“站长是绝不会接受空降的。
“依我看,行动队这么重要的位置,不会给别人。
“只能是智有。
“到时候咱们一块上下一心,津海还有办不成的事么?”
陆桥山展望前景,举起咖啡杯道。
“那也是你在上,我们在下。
“来,敬代站长,未来的副站长一杯。”
洪智有适时举杯,卖了陆桥山一个面子。
……
离开情报处。
洪智有走到余则成耳边叮嘱了几句。
余则成皱眉道:
“能行吗?老弟,那家伙翻脸不认人,你别把我搭进去啊。”
“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洪智有道。
“也行,要能让李涯欠我个人情,顺带将他一军这事能干。
“跟你开玩笑的。
“你老弟办事,我还不放心吗?
“不过,我得先出去一趟。
“晚上我依计行事。”
余则成冲他眯眼一笑,夹着公文包走了出去。
……
余则成径直去了书店。
到了仓库。
罗安屏满脸喜气的迎了上来,双手握住余则成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则成同志,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袁佩林一死。
“北平和其他线的同志,上千号人就不用撤离了。
“还有,你昨晚连夜送来的延城叛徒一事,总部机关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进行了迁移。
“今天凌晨五点,胡宗南的飞机就去投了炸弹。
“还好转移及时,机关还有要员们都得以平安。
“则成同志,总部对你的评价是居功至伟,是第二个钱壮飞!
“克公说了,等光复后要亲自给你颁发特级勋章。”
罗安屏激动的说道。
“这,这评价太高了。
“在下当,当不起!”
余则成感激之余,也是替延城捏了把冷汗。
“来,坐下说话。”
罗安屏依旧不愿松开他的手,拉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拍了几下手背道:
“则成同志,上次任务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没有从大局考虑。
“津海这块你熟。
“总部决定,从今天起我由你的上级转变为你的下级,书店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以后你就是我的领导了。”
余则成受宠若惊的摆了摆手:“别啊,老罗,你比我像领导,还是你来当比较合适。”
“则成同志。
“这不是儿戏,是组织经过慎重研究考虑决定的。
“你对津海熟,人脉广。
“同时稳重、有大局,我本人对这一安排也是心服口服的。
“就这么定了。
“以后组织有安排,我向你汇报,你负责对行动进行指导、安排。
“我就是你的排头兵了。”
罗安屏灿笑道。
“好吧。
“有时候的确一些想法、建议想向组织汇报,当了领导这回可以汇报了吧。”
余则成半开玩笑的埋怨道。
“那当然,当然!”罗安屏忙点头道。
“好。
“我不能久留,先走了。”
两人握手告别,余则成走出了书店。
……
晚上。
洪智有按照李涯的约定,把那一卡车白从德龙客栈拉了出来转交给了余则成。
余则成直接联系雍建秋,准备连夜进行转移。
鸿福酒楼。
李涯要了一大桌菜,没叫小云仙,一壶酒一筷菜的独自享受。
他很能吃。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通常会选择饱餐一顿来发泄。
这甚至比女人还好使。
李涯现在很慌。
打袁佩林出事到现在,建丰都没联系过他。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建丰要是骂他一顿,或许还好点。
一声不吭。
只有一种可能,放弃。
任由毛人凤送他上断头台了。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祈祷站长能大发慈悲,极力说服建丰,留自己在津海。
正借酒消愁,高原走了进来:
“李队长,我们的人发现余则成与雍建秋私下联系,运送了一大卡车的物资出城。
“要不要抓?”
“余则成?”李涯眼神有了一丝光泽。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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