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听罢他叙述,才知这曲谱中藏着武功秘籍,亦震撼不已,这时经他问及卷轴下落,不禁秀眉微皱,回忆道:“那日你为沙竟海所伤,我将你安置在流轩榭,那本曲谱,便一同放在床首。之后....”她说至此处,突然噤声,想起那日为梅剑之渡气疗伤罢,易水寒前来辞行,见其伤重昏迷,立时惊诧。梅剑之偶然落入太湖地牢,与沙竟海碰面一节,却不能如实地说出,只称梅大哥为恶人所伤。
易水寒听罢,又惊又气,转而坐在床边去瞧梅剑之伤势。慕容离知她与梅剑之有情,此番离别,不知何时方能重逢,心中必有千言万语。于是轻手轻脚地掩上房门,悄然退去。
约莫半炷香的光景,易水寒眼眶泛红,步出卧房。慕容离与伊家姐妹送她至太湖之畔,目送船只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水天相接之处,方才转身返回庄中。
慕容离侧目望向梅剑之,见他面色焦急,心想若如实说出,水寒之嫌便是极大,故而缄口。
梅剑之昏迷之中,曾觉有人进出卧房,与他低语,然而他神智模糊,无法辨认来人面目。这时瞧慕容离突然语顿,心下立时猜到几分,说道:“莫非有人取走了那物....”稍微一顿,又道:“是寒儿来过么?”
慕容离微微一顿,颔首不语。梅剑之道:“那夜我与龙吟凤分别,本打算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寒儿,这卷轴既是她所托,是留是毁,自然应由她来决定。不料我却不慎滚入深洞,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及时分说。”
两人并肩而立,不知不觉已到西苑院外。梅剑之轻叹一声,缓缓地道:“若然卷轴已给寒儿取走,总算物归原主,倒也不错。阿离,此事与你无关,切莫自责。”他知慕容离心思细腻,这等要紧之物,在自己的居所不翼而飞,定觉难辞其咎,私下里定会遣弟子婢女四处搜寻,故而出言宽慰。
梅剑之回到屋内,房中一片漆黑,不见上官辉身影,也不愿再点起火盏,放下包袱,和衣而卧。心中却是一片纷乱,沙竟海那犀利之词仍犹在耳,所携的兰舟秘诀不翼而飞,还有那惹人厌烦的方若望,竟真给他得逞,死皮赖脸的住了进来。
这般翻来覆去,梅剑之久久未能入眠,索性睁开眼坐起。外面漆黑一片,院中昏黄亮着几盏灯火,于风中摇曳。
换作以往,梅剑之辗转难眠,便打坐练功,平息心神,体内真气盘旋流转,不自觉即渐入梦乡。而今夜不知怎地,躺着不甚安稳,亦静不下心练功,胸中煞是烦闷,遂到院中透气。
慕容山庄建在太湖一座较大的岛屿之上,布局精巧,正殿、流轩榭、暖玉阁、西厢、青苑等建筑错落有致,各具风韵。因四面环水,即便盛夏时节,亦不觉酷热难耐。此时蝉鸣如织,凉风习习。梅剑之立在庭前,经凉风一吹,心头郁结之气松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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