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坚寿带着孙坚等人仅仅休憩了半日,就看到传令兵赶了过来。
“是叫我等去巡视拦截么?”坚寿问道。
“将军让司马您带上一曲精锐,往他帐下听令。”
坚寿遂不再说话,立马从今日陪他先登的勇士中,挑选出健全完好的,凑足了两百人,人人着甲,赶忙去中军。
事实上,他也猜到了自家老爹应该是让自己去破开僵持的战线。
不到拂晓便破开了城头,此时已经过了正午,战况还在焦灼,无论如何,都该到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没多久,他就来到了广宗城的北门,见到了满身披挂的皇甫嵩。
“坚寿汝速速往前寻觅战机,若是能斩杀张梁最好,若不能便胜他一场,好提振士气!”
“领命!”
亲爹给他机会,他肯定得狠狠拿捏住了。
此时双方酣战了半日,又如何能与他养精蓄锐过的麾下相比?
但当他来到城内的战场上,才意识到为何半日之久,官兵们依旧没能彻底拿下。
从城墙上到城墙下,喊杀声接连不断,石块,木梁更是屡屡被掷下。
弓箭的嗡鸣简直不分敌我,在人群中寻个空隙钻进去就要带出血花。
冲在最前面的是北军五校的精锐,光是看他们的装备,就足以甩开其他人一大截。
但对面的蛾贼哪怕是身无寸甲,肝肠俱断,也要拿着半截断刀,拼命的抵上前来。
明明是活不成了,还要抱住一名官兵的腿脚,死不松开。
空气中的黑烟滚滚,烧焦的木头,皮肉,头发,用恶臭都无法确切的形容。
坚寿还没彻底的赶到前线,便已经被视觉,听觉,嗅觉狠狠地震撼。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打仗或者拼命……
甚至说,这和送死有啥区别?
此情此景,明明半日前方才惊险先登的坚寿,也不得不在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果用恐怖来形容攻城,那眼前,就是绝望。
城内的房屋早就被拆的七七八八,很多只剩下墙壁还完好无损,蛾贼们无关男女,无论是汉剑,环首刀,亦或者粪叉,菜刀……
只要能够够得着官兵的地方,便能够看到一圈胳膊,抡着五花八门的兵器,纷至沓来。
“噗!噗!”
鲜血飙溅,铁器在肉体上奏乐,砍下头颅或是臂膊。
“嗖!嗖!”
弓箭纷飞,咒骂声在天空中谱曲,唱对方老娘的名声。
黄脸的婆娘挥着菜刀,像是面对牛羊,脸上染尽了凶残和兴奋,二八的少女抱着独臂,像是背对负心郎,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凄惨。
老人们扑倒在地上,是死?是活?天知道。
但坚寿不能继续观察下去了,他是职业武人,是来杀人的。
坚寿示意孙坚纪灵等人跟上他,寻了一处稍微宽敞些的战线一头扎了进去,手中短刀纷飞,根本不带停歇和犹豫,仅仅是片刻,就在金铁交加声中,终结了不知几条性命。
“杀!”
他这一曲人,可都是披甲带盾的精锐,骤然冲了进来,对面一时间无法抵挡,瞬间陷入了慌乱和溃退之中。
坚寿的短刀用的极好,他本来就身材高大,在人海之中稍稍腾挪,便如巨人劈柴,随意的摘走头颅或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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