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放河灯，还没等放下，她悄悄靠近他，吻了他的脸颊。

男人手中的河灯落下，待他反应过来，早已飘向远方。

她脸颊泛起点点红晕，有些不知所措。

雪花飘落，灯火璀璨，为这人间装扮。

陆臻北俯身过去，在她的额头间落下一吻，“卿辞，我们成亲吧！”

女子笑颜如花，俏皮眨眨眼，“好啊。”

两人携手而去，走上石桥。

桥上尽观人间烟火，让人心情愉悦。

她忽然想起梦中一些事情，“其实我除了看见你以外，还看到一些其他的人。”

身旁的男人满是疑惑：“其他人。”

“对啊，我在梦里离开你之后，收养了一个女孩，她叫阮宜棠。”她心底满是骄傲，“后来我的小姑娘长得很好看，遇到一个很好的丈夫。”

陆臻北恍然几分，眸色宁静，“她的丈夫是不是叫陆珩礼？”

她下意识愣住，“你知道。”

“在那个世界里，他算是我的孙子，没想到他们在一起。”陆臻北笑着说。

阮卿辞轻轻一笑，“也许，那也是一个好的结局，我们不幸福，至少他们幸福。”

“臻北，我真的很爱你。”她望着眼前的爱人。

陆臻北一手提着灯，一手揽过她的腰，俯身在她的耳边，“我想，第一次见阮小姐，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阵大风刮来，他手上的灯笼忽然落到桥下。

阮卿辞下意识去桥下捡，没想到他拉住她，“我回去可以重新做。”

她点点头，好可惜，不过他此刻在就好。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十里灯火之中，满天烟花作陪。

海棠灯飘走了很远，走到一块青石板边。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提起，脸上是藏不住的稚气。

“妈妈，爸爸。”小屁孩乐呵呵向船内招手。

船内飘出一道温柔的女声，“婉婉，你又调皮了。”

陆清婉提起小灯笼刚想说话，一回头眉开眼笑，“爸爸。”

陆珩礼抱起小家伙，眉眼和煦，“婉婉找到什么宝贝？”

小家伙眼睛骨碌碌直转，“灯灯，好看。”

“小家伙老是喜欢捡破烂。”

小船内出来一人，挑动船帘，玉色的皓腕上戴着一只白玉镯，水色饱满。

阮宜棠无奈一笑，小清婉吐吐小舌头。

船头，两人并肩而立，女人黛青色的旗袍与黑色风衣久久缠绕。

“妈咪，这里有字。”

六岁的清婉小朋友认识不少字，开心笑起来。

阮宜棠接过灯笼，往上面一看，灯笼最底部写着：

岁聿云暮，一元复始。

这句话出自《魏书乐志》，意思是说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开始。

她又往下看去，落款上面是棠生，阿辞两个名字，时间是民国时间。

她瞬间眼泪掉落，心里微颤。

身旁一只小手抹抹她的眼泪，“爸爸。妈咪哭哭。”

陆珩礼叹息一声，揽过她的腰，“又想祖母了。”

“嗯，祖母好久不来我梦里了。”她开口。

小清婉不知发生什么，嘴里念叨两个字，“幸福。”

阮宜棠轻轻一笑，摸摸她的小脸蛋，“妈妈给你讲一个小故事，你要不要听？”

小屁孩拍拍手，“好呀！”

陆珩礼轻吻妻子的额头后，“回船里，这里风大。”

那盏灯挂在船头，又重新被点燃，屹立在风雪之中。

幸福又是幸福。

“从前有位美丽的女子，她救了很多底层女子，后来呀遇到了她的先生……”阮宜棠讲起来。

小清婉有几分瞌睡，硬撑着等结尾，“妈咪，他们在一起没有，幸不幸福？”

她望着丈夫温雅的脸庞，眉目柔和，“幸福，他们永远在一起了。”

天地间，白雪茫茫，那盏海棠花灯却亮着。

你看，新春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