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和小叶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对方并不因为阿尔莎的沉默而放弃：
“小叶死了，她跳楼了。我们整理了她的遗物，发现她日记里说这段时间好像出了点心理问题。什么有时候会比较喜欢盯着天空看啊，会喜欢靠近阳台窗户，还有忘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送给别人东西。”
“对！她是不是送了你一个东西？家里人都觉得之前看她收到那个玩意儿后就开始变得怪怪的了！”
“你……”
突然的话语中断，沉默暂时蒙住了附近。
阿尔莎突然感觉有点不舒服，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氛围她并不太能接受，也许是还沉浸在不能理解的小叶自杀的消息中。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她的疑惑与急切变得温和，不再让她的思绪混乱。随后，她回过神来，自己正站在阳台，靠在窗户边。
窗外的风温柔，微微凉，吹动了她不太喜欢保养而不再柔顺的发丝。她感觉奇怪，她记得自己去了客厅，捡起了那把水果刀。
她低下头，看见了水果刀。窗外，城市四散的灯光偶尔能投入阳台与房间，因此水果刀被蒙上了一层光，看起来颇为锋利。
出于没来由的恐惧，阿尔莎的手松开，任由水果刀落到地上。她感觉，只要自己再多握住它一秒，也许那刀刃就会划伤自己的手腕，或者捅向腹部。
一种怪异的联想升起。
我刚才觉得我会用那把刀自杀？
自杀？
小叶？
送的东西？
阿尔莎的大脑一时间有点恍惚，她低下头，钱包不知何时也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她弯下腰，将钱包捡起，从里面掏出那枚护身符。
那持握着剑型武器的身影似乎没那么朦胧了。相反，阿尔莎愈发觉得自己见过那身影的脸。明明看不出来什么细节。
门外已经没有敲门声了，那个自称小叶母亲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阿尔莎的思绪被握在手中的护身符吸引着，她皱紧眉头。
突然，她感觉疑惑、恐惧与急切都被抚平，就好像在某个地方，有人在陪伴自己，有人在保护自己。那个地方在哪儿？阿尔莎想到。
她不禁转头看向身旁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建造在大地之上的城市，附着在城市上的灯光与喧嚣，以及漆黑的城市上空。
天空。
阿尔莎的脑中浮现了这么一个词语，她对此感到格外的亲切。
突然，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咚咚。”
阿尔莎的注意力并为因此而被转移，她专心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以及那片天空，就好像那里她无比熟悉，无比渴望抵达。
那份安全感也来源于此。
阿尔莎的内心对此深信不疑。
但天空在上面，阿尔莎觉得自己没法抵达那里。天空在上面，如果想要去那里，就只能飞过去。
突然，阿尔莎想到：
我不就是会飞的吗？我有翅膀啊！
还没来得及消化完这个念头，她已经攀上窗户边沿，随后打开双臂纵身一跃。她的身体轻盈得像是一只自由的飞鸟，即将前往自己渴望的家。
但风很大，重力同样夸张。
阿尔莎盯着天空，却觉得那里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一股庞大的力量钻入自己的身体，令她的身形几乎崩裂。
阿尔莎不理解，为什么天空距离自己如此遥远。
不解的她感受到身体正飞速失去着生命，直到最后，她也没有感受到来自自己的翅膀的痛苦。
啊，原来我从来就没有翅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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