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很久，最终还是魏程哲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魏程哲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没想到，他被关进来这么久，来见他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徐云淑。
他没想到，顾云淑竟然还这么年轻漂亮，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的痕迹。
而他自己，却已经饱经风霜。
“为什么？”顾云淑看着面前这个已经生了白发，身体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冷声问道。
当知道，他们家的事，有他的手笔，当知道她被罗招娣虐待有他的默许时，她的心不是一般的痛。
曾经，她全心全意的信任着眼前的人，曾经他们无话不说。
不曾想，曾经的曾经，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刀，不仅反手刺向了她，还挥向了她的家人。
魏程哲嘴唇动了动，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姓魏，我是魏家长子，我没有选择。”
顾云淑嗤笑出声：“你没有选择？不，是你一早就做出了选择。”
原本她还有很话想要问他的，但此时此刻，她想，没必要再问了。
顾云淑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云淑。”魏程哲叫住了她，“能不能不要为难我的孩子们，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怨什么恨，都可以冲我来。”
顾云淑转头对上他乞求的目光，冷声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言罢，顾云淑没有再继续逗留。
走到外面，望向湛蓝的天空，晒着温暖的冬阳，浑身暖洋洋的。
积郁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刻仿佛烟消云散。
或许她该回去了，她父亲，哥哥们应该也都到了。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很想他们。
顾云淑打算回去就跟顾雪悠商量，他们出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她不知道的是，顾雪悠也有回去的打算了。
此刻的她正和何念珍在各种买买买。
吃的，穿的，用的，只要是她看上的，觉得需要的她都买。
有给母亲准备的，也有给外公、舅舅、舅妈和小崽子们准备的。
因为她买的东西太多，出手又阔绰，很快就成了商场瞩目的焦点。
“同志，你怎么买这么多？”
顾雪悠和何念珍正在一糖果摊位前挑选，旁边的大娘看着她们大包小包的，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的话一落，好些人也都看向她们俩。
何念珍笑嘻嘻的道：“大娘，我们这是买回去备着，这不是准备过年了吗？一来是过年需要，二来是过年我跟我朋友都要结婚，需要的东西多。”
周围人闻言，恍然大悟，也没再向她们投去异样的目光。
反倒是刚刚问话的大娘，突然就盯着何念珍看了好一会。
何念珍摸向自己的脸道：“大娘，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你，你是不是珍丫头，何家的那个？”
何念珍疑惑的看向面前的人，只觉得面前的人确实有些熟悉，可怎么看都没认出眼前人是谁：“您是？”
“哎呀，还真是你啊，多年不见你都成大丫头要嫁人了，我是你秦三婶啊，秦季同他妈。”
“嗷，三婶子对不起。”何念珍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都是一个家属院的，但见面的次数还真不多。
“三婶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买东西？”
“没有，跟你秦二婶一起陪我们婆婆来的，也就是你王奶奶，她想亲自买些东西寄去南方。说是在南方认了个干孙女，可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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