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满血复活的我,大清早就溜出去了,和唐御铭逛了半天。有时候觉得我们还真挺莫名其妙的,即使啥也不干,就这样瞎逛,都能逛个老半天,从头到尾,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啥。不过这次目的还是比较明确的,所以稍微的减少了那么点时间,不过买完手机以后,还是那么瞎窜了老半天。

比较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在我们溜达到一家奶茶店的时候,门口有个人吸引了我们注意。他衣衫褴褛,双腿残疾,坐在一个自制的木板车上,身前摆着一个塑料罐,装着零星几张一元钞,他托着一把二胡,正拉得沉醉,既没有对不公命运的哭闹,也没有因艰难处境吆喝乞讨。旁边有路人觉得恶心,已走过却不忘回头啐一口,有人觉得他太过悲催,丢下点钱,他点头,轻道一声谢,却也没有阿谀奉承。

唐御铭看不下去,想追过去凿那个欺辱那个乞者的人,我也想,但是也知道这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况且打不打得过还另说,也就冷静下来,拉住了他。我们在奶茶店坐了许久,看着外面的人来来往往,或嫌弃,或怜悯,一直到那个乞人的身影在夕阳下逐渐拉长,看起来他的影子比本人更加强壮。

他收了二胡,放好罐子,打算离开。我和唐御铭也出了奶茶店,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所以我在店门里看了很久,但是越久,我便认为,与其将这些钱拿出去挥霍,还不如让它们有更高的价值。老人身子非常单薄,感觉一阵风过后就会像枯草一般倾倒,很难相信他就这样拉了一整天的二胡。

老人看着那些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抓住我们的手,双手微微颤抖,似乎之前按弦拉弓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道谢。之后好像莫名其妙想到什么,看了我们一眼,喃喃道:“就快到了,准备好吧。”还往天边瞥了一眼。我非常奇怪,顺着他瞥的发现看去,今天的晚霞特别美,小学时学过一篇名为火烧云的文章,我觉得那火烧云也不过如此了。这时的天非常红,红得发紫,似欲滴血。我回头看向那个乞者,他这时也看着天边,但是神情与之前判若两人。“老人家,您刚刚说什么要到了?”我问道,他却一脸的奇怪:“我没说什么啊,天快黑了,今天托你们的福,能吃饱饭了,天都好看许多,今儿个倒是好运,哈哈哈走啦走啦。”我看着他拿出一根棍子,撑着木板车向前滑着,一时有些呆滞。“喂,喂!看啥呢,人家早就走了。”唐御铭拍了我两下,回过神,果然不见老者身影,天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我还是感觉很奇怪,刚刚那老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共用身躯一般。不过除非人格分裂,否则这种事怎么可能呢。我只当是老人确实艰苦久了,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这会能够稍微歇息,便有了些许反常。天色已晚,也没有闲心继续逛了,关键还是没钱。便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我直接与父母说了这事,他们只是问我,确不确定老人是真的残疾,有没有欺诈之举,我就说我观察了许久,是真的,他们便没有责怪我,老爸还说每个人都不容易,我家虽然没多少钱,能帮还是多少帮一点,可能许久以后还得有求于人。我也就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只不过那个老者那一瞬的言语神色,和那鲜红欲滴的晚霞,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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