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易芳歇扶着剑，戒备地开口。
高然轻笑一声，将染红的衣服往桌上扔去，吐字虽然稍微艰难但略显风流之色：“本来只想见你一面，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啊。”
“……”易芳歇拔出剑，但没有抬剑指人，“上回双翼苑，抢玉盒的人，是你。”他往高然身后被挪开的书柜一看，又道：“你还是，西帆苑主高然。”
“你还记得我声音。”高然往手臂上的裂口处缠破布。
“为何想见我。”易芳歇问，
“因为……”高然手中动作一顿，目光放空了一瞬，他抬头看向易芳歇，自嘲似的叹笑一声，“人生在世，有些事情呢，也没有什么必要的理由。”
“重建万孤教，有必要的理由吗？”易芳歇，
“你，恨魔教吗？”高然没有回答，盯着易芳歇的眼睛反问道，
“害人之人，因果有报。”易芳歇看着高然收了剑，“多不多我一个人的恨，取决于万孤教今后所走之道。”
高然呵笑一声，伸手推了推桌案上的石盒：“有谁能，代表万孤教去走呢。”
易芳歇看了一眼面前石盒的背面，没有动：“你可知道自己为何会暴露？”
“你问这个做什么？为了舟飞郁吗？”高然头也没抬，双手放在两边扶手上，弯着脖子要睡觉的样子，“因为有人想我死，走错了路了。”
他忽然抬头凝望着易芳歇，郑重道：“道不再相同，好朋友，也是会刀剑相向的。”
“道不再相同，就要置你于死地？”易芳歇，“是左右使，萧愁萧忧？”
“嗯！”高然点着头，垂着眼帘，看不清他眸光，“对。”
“魔教，”易芳歇双手撑在桌上，近些看高然，“能是什么道？”
“魔教的道自然是魔道。”高然离开易芳歇的目光，站起身，将石盒重新别回腰上，准备离开，“有些人，要过独木桥，开头狠不下心，走到一半，又身心俱疲，那注定走不到一开始想到的桥头。”
“什么意思？”易芳歇听出来意味，看着高然开门的背影，“坏事做不做尽，你都做了。”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提醒你。”高然打开门，他微微侧了头，说完便离开了。
“喂。”易芳歇追了上去，高然闻声等了等。
“你还有什么事？”高然。
“抱歉，在下仍有疑惑。”易芳歇从怀里掏出来一本书，“这是上次玉盒里的。”
“……”高然瞟了一眼，“哦。”
“你去双翼苑究竟为何？”易芳歇把手中高然不怎么在意的书好生放回怀里，他跟着高然走了几步，高然停下脚步。
“无可奉告。”
“那有人！在那！”四面八方投来目光。
高然跳上走廊顶，易芳歇也跟着上了来。
“走路大摇大摆，你当这是你家啊？”高然往旁边跑去，底下人追来，
“但这是你家，”易芳歇当着高然的面踩碎了脚底瓦片，翻过拐角，落到前方廊顶，一丝不苟地正中要害，“可惜，被人抄了。”
高然望着易芳歇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孩子是个四不像——不像他亲爹沉默寡言，也不像他亲娘活泼好动，更不像他养父母那样为人老实。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