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开口了，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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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变成英灵了，意思就是他们还活着？”
“没有哦，而且变成英灵可不是什么好下场，你看，站在周围那些，都是所谓的英灵。”
路鸣泽指了指聚集在奥丁周围怪物，他们身上的裹尸布一样写着诡异的符号，
“不过，一般人叫他们死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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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笑了，我们小两口哪里有您要的东西。”何景天走下车来，一步步走向前，手中拿着一柄武士刀，将冲到面前的一只死侍拦腰斩断，暗红色的鲜血，被刀身涌出的细流冲刷得一干二净。
何解忧认得这把刀，小说界人气极高的妖刀「村雨」，每当沾染血迹，刀身上便会凝结出水珠将血迹冲刷得一干二净。
村雨闪着寒光，震慑着周围的死侍，可随着奥丁肩上的乌鸦一声嘶鸣，它们便悍不畏死地冲上前来。
何景天将扭动刀柄，对着最近的一只死侍挥砍而去，金石铿锵之声，死侍如同第一只一般被斩断。
随后，周围的死侍一并被砍成两半，一摸一样的伤口，一摸一样的死状。
同时，村雨也被血污包裹，即便有水流冲刷，也不见半分减少的迹象。
随意将一柄有着炼金领域的武器丢弃在地上，卡塞尔学院装备部会破口大骂他暴殄天物，但何景天没有半分心疼。
叶子衿抱着一个陶罐来到何景天身边，她将剑匣从背上放下，按下中心开关，剑匣倏然开启，左右各存放着数柄宝剑，形态相同颜色各异，它们剑柄上都刻着响当当的名号。
「干将」「莫邪」
夫妻二人各自拿着长剑，与冲上前来的死侍拼杀着，他们将后背交给对方。
死侍的身躯如钢铁，即便是千锤百炼的宝剑，几次上百次挥砍过后，仍避免不了报废的下场，坏了那就换一把。
没有废话，没有猜疑，只有为了生命能够延续的挥砍。
刀剑没入，带出血肉，砍断关节，捅碎护心骨，切开心脏，踢开尸体，干净利落。
二人扛着疲惫将最后几只死侍的人头砍落在地，满地的血污与尸体，二人相互搀扶，看向马背上的身影。
奥丁仍旧无动于衷，即便麾下英灵死绝，仍然没有出手的意思。
“凡人，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只要现在展示你们的忠诚，我许诺你们永恒的生命。”
“是么，变成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叶子衿怒目圆睁，捏紧最后一柄刀剑，即便她已经站不稳了，虎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但即使死，身为人的荣耀绝不允许她向这种东西低头。
“这些是失败者，你们不同，你们的血脉将会成为你们晋升的通行证，你们只会更加强大。”
“你想要陶罐里东西，我如果给你，能不能放我们走，我无意插足你们的斗争。”
何景天突然开口道。
叶子衿转过头，正准备质问，可对方的眼神中燃烧着的是从未有的决意。
奥丁沉默半晌，随后斯莱普尼尔的马蹄哒哒响起，
「准许你的无礼」
随即，他让开了道路。
奥丁没被风氅裹着的左手，对着前方的天幕一指，各有一只金色瞳孔的乌鸦张开翅膀，极速掠去，身形在振翅翱翔中消散在空中，但尼伯龙根也由此打开了一条通向“生”的道路。
“慢点！”
何景天将妻子扶进车内，为其擦去脸上的血污，在她额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并紧紧相拥。
叶子衿泪流满面，奥丁不愿倾听凡人的声音，但她听得一清二楚。
“活下去，就当为了我们的儿子，那个绝不能交给任何人，不然没有人能有活路。”
无数凡人仅是为了觐见自己，便耗尽了短暂的一生，也有人敢于向自己挥刀，对奥丁而言，这些凡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计划没问题。
布加迪威龙在轰鸣声中疾驰而去，何景天将陶罐举过头顶，缓缓走向奥丁，走一步，放下罐子，跪下虔诚地对着奥丁磕头。
不过二十米的距离，但一步一叩首，何景天依旧耗费了近十分钟。
“无聊的把戏。”
马腿踩碎陶罐，里面空无一物。
奥丁看不见布加迪威龙影子，但依旧举起了那把「永恒之枪」，对准了叶子衿远去的方向。
另一边，叶子衿发现的心脏突然一紧，漏跳半拍，低头一看，白色的丝线正从背后连接着她的心脏，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omato！”何景天挡在奥丁面前，眼神中闪着自信与决意，还有屈辱和愤怒。
“还没谁敢让老子跪着，要不是想争取时间，你这种只敢缩在尼伯龙根里玩意，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何景天伸出大拇指，隔着衣服，抵住心口，吟唱着「莱茵」。
戴着面具，没人能看清他面具下的表情，如果何路二人敢上前揭下他的面具的话，一定能看出他的表情跟吃了屎无异。
整个尼伯龙根剧烈震动着，奥丁冷哼一声，驾驭着斯莱普尼尔踏空而起，向着天幕飞去，随后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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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雨幕笼罩着死寂的战场。何景天双手抓住昆古尼尔，看着没有丝毫锋刃的枯枝，却将何景天双手划落片片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昆古尼尔洞穿何景天的左腹，而他身旁的叶子衿早已失去了呼吸，心脏早已被世界树的枯枝搅碎。
“为什么，为什么啊？！”
何景天仰天长啸，懊悔不已，本想尽力争取时间，可那柄神器投之必中，即便「莱茵」也无法伤起分毫。
何景天无助地捶打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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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轻视神的下场，你应该明白了。”
一阵闪电过后，哒哒的马蹄响起，奥丁在低洼处的水池倒影凝结为实像，再次出现了。
冰冷的黄金瞳看着何景天。
何景天无助地躺在地上，即便拼死再动用一次「莱茵」，也无法改变什么了，更何况他已是风中残烛。
忙活这么久，到头来，还是这样这个下场么，这世道，龙不龙，人不人，当真没有活路啊。
何景天闭上眼，接受了接下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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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解忧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但路鸣泽知道，火山在爆发前，也是如此平静。
倏然，银色的亮光转瞬即至，将斯莱普尼尔开膛破肚，庞大的巨马连哀嚎都没有便倒下了。
奥丁的甲胄上激起阵阵火星，但刀锋连痕迹也未曾留下，眼睛飞速转动着，寻找着来者的踪迹。
但一柄匕首划过雨珠，划破寒风正中奥丁的独眼。
何解忧看清了来人，何卫国和一个男人，爷爷自己再熟悉不过，即便容貌有几分差异，但那个男人是谁？
即使男人没做任何遮挡，但何解忧仍旧看不清面容，总觉有几分熟悉之感。
男人将何景天扶起，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何解忧听不到。
“我会让你们知道冒犯神的代价！”
奥丁高举双手，火水风地精神五大元素开始向着这边汇聚，巨量的元素汇聚引得异象降临，整片区域都在剧烈抖动，大地崩碎，巨石滚落，火雨夹杂冰刺向众人袭来。
那男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俨然有了几分撤退的打算。
何卫国哪里见过这番景象，跪在地上求饶着。
“带着「那个」走，「那个」绝不能落入别人手里。”何景天挣扎着离开男人的帮扶，一瘸一拐地走向奥丁。
“起码，最后让我帅一回啊，不然儿子以后提起我，只知道他爸欠了一大笔钱啊，哈哈。”
“记得告诉他今天到底有多帅，连续开四次「莱茵」，载入史册也说不定。”
何景天忍住疼痛靠着护栏，他微抬起手指，对着奥丁凌空一指。
没有了先前的志得意满，但愤怒与决绝仍旧不减半分。
奥丁暗道不好，连忙驱散聚集而来的元素，可为时已晚。
何景天吟唱着的是
「莱茵」
闪融反应的发生极为迅速，剧烈的爆炸将那阿萨神族的神王吞没。
何景天身躯终于还是倒下了，砸在地上，看着疾驰而来的男人，嘴巴微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停止了呼吸，在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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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终于停止了，何解忧的脸庞不知何时挂着两行清泪。
就连灵魂都敢买卖的恶魔，竟然会为两个人动容，路鸣泽不禁自嘲。
但他发自内心地尊敬二人，挑战奥丁，对于没有完成升华的人，得有多大的魄力和勇气啊，更别说他们还成功了，不说绝后，至少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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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解忧声音有些哽咽
「他们说，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
路鸣泽穿着白色西装，在叶子衿何景天身旁各放下一束白玫瑰，默哀着，花束上有张卡片，上面写着
「遗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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