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毅也大感意外,来人竟然不是季师傅,不过稍作思考便也释然了,毕竟这季家烧窑乃是费家的产业,管理者必定是费家的心腹,虽说名叫季家烧窑,说白了季师傅也不过是给人家打工的罢了。见老管家看向自己,公孙毅微微颔首,既然来都来了,也只能按先前商量好的办。

老管家心领神会,哈哈一笑,对着来人再次抱拳施礼,道:“原来是王掌柜,失敬!失敬!我家公子想请季师傅烧制一些器物,东西不多,而且也很简单,所需银两一切按规矩办,还请王掌柜多多帮忙!”

那王掌柜抬头瞄了一眼刘管家,又瞧了瞧站在马车旁的公孙毅,开口盘问道:“刚才听大虎说你们是徐府的,不知是哪个徐府?”

老管家眉头紧蹙,本欲说是徐万山府上的,又觉不妥,只得陪着笑脸,答道:“府上无权无势,微不足道,不过制作所需的费用定然不会少之分毫,这点还请王掌柜放心!”

一听来人并非什么权贵之家,那王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翻书还快,满脸的鄙夷之情毫不掩饰,用手指着老管家,扯开嗓子大声呵斥道:“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拿点儿银子就能在此指手画脚的吗?不妨告诉你,我家可是长安城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烧窑,每天光是给各家官老爷烧制的器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工夫理会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兜里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还妄想指使我们给你干活,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赶紧给我滚。”

“不是~王掌柜,咱们有话好说!”老管家显然未曾料到这王掌柜会骤然变色,自己并未口出言冒犯于他,实不知他缘何会骤然发怒,还欲再争取一番。

“我让你滚!就速速滚,若再不离去,休怪我手下无情了!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也胆敢指使我做事,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掌柜口中喋喋不休,满脸的不耐,转身不再理睬老管家,径直朝院中走去。临走时还对适才那个叫大虎的守卫斥责道:“日后放机灵些,莫要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来烦扰我,平白浪费我的时间,若有下次,小心我将你辞退!”

那名叫大虎的守卫被训斥得面红耳赤,口中连连赔罪,待目送着王掌柜进入,他才将头转向公孙毅这边,怒目圆睁,如喷火一般,大声骂道:“还不赶紧滚!莫非不信我会打你?”言罢,竟然扬起手中的棍棒,做出要打人的姿态。眼瞅着事态已然僵化,再无转圜的余地,公孙毅只得唤回老管家,驱马离开这多事之地。

前日刚与费广结下仇怨,今日本欲绕过他直接来此,岂料他手下的这个王掌柜,更是个嫌贫爱富的卑鄙小人。二人的心情皆是烦闷不堪,老管家更是无精打采地坐在车沿上,任由马匹自行往回走。

沉默良久,老管家才对着车厢内轻声言道:“大少爷,依我之见,此事以咱家之力恐难成事,当下之计,唯有寻求徐老爷相助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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