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躺在床上,被推着往产房走。
陆泽和爸妈们跟在她身边,一边跟着往产房走,一边照顾她。
郁瑶满头是汗,还没开始生,已经疼得没有力气了。
太疼了,就好像有人拿了钳子把她的骨盆往两边扒拉,那种疼无法用语言形容。
“好疼!”郁瑶疼得皱紧眉头,手指甲掐进了手心。
陆泽打开她的手,让她抓着自己,“阿瑶,疼得话就抓我,别伤到自己。是我不好,以后我们不生了。”
“蔡医生,我爱人她现在很疼,有没有办法可以让她不要这么疼?”陆泽握着郁瑶的手问医生。
蔡医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生孩子都要疼得,哪有什么止疼的药。陆团长, 你们在外面。”
陆泽放开郁瑶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郁瑶被推进产房。
产房的大门被重重关上,陆泽的心也跟着门被关上,站在产房前眼睛都不咋一样地盯着产房的门。
产房外面的走廊上有凳子,乌婉莹崔之舟和胡玲玉坐在凳子上等。
乌婉莹见陆泽直愣愣站在产房外,过去拉着人坐下,温柔安慰道:“别担心,枝枝和孩子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虽然她嘴上说的轻松,但她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轻松不了一点。
她是生过孩子的,知道这年代生孩子有多危险,那是真的拿命在生。别人生一个都这样,不要说枝枝一次要生两个,叫她怎么能不担心。
崔之舟这个当爸的也差不多,当年乌婉莹生枝枝难产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心里的担心并不比乌婉莹和胡玲玉少。
只是他是个男人,情绪不外露,就算再担忧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紧了。
结果就是,四个人全都紧张地坐在凳子上,直勾勾地盯着产房门。
产房里并不止郁瑶一个产房,先一步进去的产妇已经开始生了,他们的家人也等在产房外面,不停地踱步。
没过多久,产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乌婉莹心一哆嗦,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多亏了胡玲玉捞她一把。
陆泽比她更紧张,整个人就要往产房冲,被崔之舟拉住,“不是枝枝的声音。”
陆泽愣了愣,仔细一听,确实不是阿瑶的声音。
他太紧张了,竟然没听出来了。
这次他怎么也坐不住了,站在产房外僵硬地像望妻石。
没一会儿,产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孕妇被推出来,她的丈夫家人立马围了上去。
这个产妇不是第一胎,虽然生得特别快,但该疼得没少疼,一出来看到自家丈夫就和见到仇人一样,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开始骂人。
“疼死老娘了,都怪你,都是因为你,害得老娘这么疼……”
那中气十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刚生完孩子。
陆泽在产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已经飞快地窜到产房前,扒拉着门想要往里看,“护士,我爱人怎么样?怎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护士白了他一眼,“陆团长,产妇刚进去,得留着力气生孩子,哪有力气叫唤,自然是听不到声音的。郁同志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先在外面等。”
说着就把陆泽往外推,重重关上了产房的门。
刚生完的那个大姐见到陆泽脸色憔悴,神色疲惫,好心地说了郁瑶的情况,“你是最后被推进去的那个小媳妇的男人吧,你爱人还没开始生,你先别担心。”
陆泽松了口气,谢过大姐。
大姐挥一挥衣袖,不在意地让人推着走了。
产房里,郁瑶一开始还能遵医嘱的留着力气,不叫。
等到后面开始生的时候,她实在太疼了,再也忍不住,跟着旁边的孕妇一起此起彼伏的惨叫着。
“阿瑶,阿瑶, 不要怕,我在外面。”
陆泽在外面听着郁瑶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叫声,只感觉大脑一阵空白,手脚发软,浑身的力气也被这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带走。
阿瑶是那样勇敢的人,遇到问题再苦再疼都不会轻易皱眉的人,该有多疼她才会叫成这样。
陆泽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手攥紧,翻来覆去地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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