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道,“未婚妻很喜欢叶芝,她给我读了一首《The Lover Mourns for the Loss of Love》。”

那是叶芝着名的几首诗之一。

祝玫自然是熟悉的。

祝玫望向陈逢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害怕陈逢时说出后续的话来。

然而陈逢时只是笑了笑,放下了那本《叶芝诗集》,问,“婚宴在哪里摆?”

祝玫道,“就在镇上。”

陈逢时说,“看来不会邀请我。”

祝玫道,“您太大牌。”

陈逢时说,“听说你的蜜月很有惊喜?”

祝玫说,“嗯,是我给他攒了点惊喜。”

陈逢时道,“你倒是肯用心。”

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说话。

渤江自天际,蜿蜒而下,粼粼波光之中,午后的繁都,显得燥热。

夏末秋初,暑气未消。

刺目的阳光,打在祝玫脸上。

也把陈逢时的脸,笼在了阴影之下。

陈逢时放肆地看着她的脸。

看她说话的神情。

和她说话的时候,身上的香气, 随着她的呼吸,往他的鼻间而来。

他忽然想念,她还会为他按摩肩膀的时候。

想念多少个夜晚,伴随他入眠的,她的说话声。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陈逢时不知不觉地放松了。

祝玫还在说着繁星下一步的一些设想,陈逢时却已经睡着了。

祝玫看向陈逢时,看着他闭上眼,在沙发上睡了。

她脱了鞋,起身,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为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找了毯子来,等他又睡熟了些,为他盖上了毯子。

餐桌上,摆着一些材料和报纸杂志。

正摊在关于他婚讯的这一页上。

财经杂志详细分析了陈氏和郭氏联姻的脉络,以及今后两家企业发展的可能性。

配图里,有一套陈逢时为郭茹玲小姐定制的凤冠和金饰的照片。

祝玫看向那张照片,想起陈逢时这次给她送的那份新婚礼物。

一条项链。

非常漂亮的手工项链。

知名匠人孙峤亲手打造的项链。

因为在项链的接扣处,有孙峤留下的定制印刻。

而照片上的这套金饰,唯独没有项链。

祝玫的手拂过了那张照片,随后安静地坐在餐桌边,等着他醒来。

祝玫看着刺目的,让她睁不开眼的午后阳光。

这倾城的阳光,与海城并无二致。

陈逢时睡了快一个小时才醒。

祝玫一直在刷着手机,回复消息。

陈逢时醒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说,“好久没有睡午觉了。”

祝玫道,“我还以为你和郭小姐去度假,是一趟休闲旅程。”

陈逢时道,“你倒是挺关心我。”

祝玫道,“我只关心几点可以向您汇报工作。”

陈逢时笑了笑,接了祝玫给他倒的柠檬水,喝了一口说,“随时,你的邮件我第一时间回复,现在繁都的项目是最有可能亏的,所以我给了你们项目更多的时间和关注。”

祝玫道,“所以还是不成器的好,会叫的孩子才有奶吃。”

陈逢时握着杯子,睨了她一眼说,“你倒也不想着争气。”

祝玫说,“不能太争气,白钰那么争气,你把人当牛马使唤。”

陈逢时哼了一声道,“他敢找你告状?”

祝玫说,“他才不会找我告状呢,但您把他调来调去——”

陈逢时,“他年薪比你高许多。”

祝玫说,“这么一说,我也是可以争气一下的。”

陈逢时嗤地一笑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祝玫倒是说,“今天铲了土,明年年底来剪彩,我这种优秀员工,您得给我加点钱。”

陈逢时说,“已经是高管的年薪了,你还打算怎么加?有本事你跳槽去别的公司,看会不会给你加钱。”

呵,不愧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祝玫伸了个懒腰说,“算了,送不出能让您称心如意的新婚礼物,就送业绩吧,证明郭小姐旺夫,是个豪门贵太的上佳人选。”

陈逢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随后说,“我的私事,你倒是挺关心。”

祝玫说,“您的私事,整个华人圈都关心。”

陈逢时哼了一声道,“关心再多也不会给你加钱的。”

祝玫道,“不拖欠就行。”

陈逢时瞥她,说,“你有点皮痒。”

祝玫同他说话,一直比较随意。

在她面前,他也愿意开开玩笑。

祝玫说,“让您开心也是做下属的本分呐。”

陈逢时勾了勾嘴角说,“行了,我晚上约了人,上次港口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谢谢你家那位。渤江的项目,让他放心吧,我会在资金上给点支持的。”

被下了逐客令,这班也算加到头了。

祝玫起身道,“向您保证,明年年底,繁盛里一定开业。”

陈逢时问,“首日客流打算多少?”

祝玫抽了抽脸皮说,“当日五万?不够的话,我买群演还不行吗?”

陈逢时道,“前三年不和你计较租金收益,但一年内,工作日单日平均客流要达到3万,第一年租金收益要达到5000万,年销售额争取突破5亿。”

祝玫,“陈董,这是繁都,不是京城、海城、鹏城、花城,你怎么不说销售额突破50亿呢?您确定是人民币不是美金?”

陈逢时问,“达不到就回总部。”

祝玫一噎。

好么,陈老板这招是真的狠。

她怂怂地说,“我好像是繁都投资的人。”

陈逢时瞪她,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从酒店出来,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叶墨珲打来了两个电话。

祝玫接起,他问,“晚上吃什么?”

祝玫狐疑问,“怎么这么好心?今晚你回家做饭?”

叶墨珲“昂”了一声道,“我就看看你今晚是陪我还是陪陈逢时。”

这人心眼子可真多。

祝玫“切”了一声道,“居然玩这套是吧?我今晚想吃三不沾。”

叶墨珲说,“你怎么不说再来杯水割呢?”

祝玫说,“也行。”

叶墨珲说,“我不行。”

祝玫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啊,你到底行不行?”

吃醋的某人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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