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寻得这样的好琴,不过此物甚好,这才配得上小月儿。”殷似雪难得心情好,破天荒的主动与他在众人面前攀谈。

“我知你喜爱阿月,特命人去寻了此琴,你既送了珠冠,我又怎能亏了这孩子。”公仪清很高兴她能与自己如寻常夫妻般相处,脸上的笑容就未曾消失过。

酒宴开始,来往的侍从都忍不住感叹,他们也看过不少世家小姐的及笄宴,都无今日的排场大。

“皇上当真是喜爱楠月郡主,今日及笄宴的排场怕是只有公主才有的待遇。”

“楠月郡主可是皇后娘娘养大的孩子,待遇自是不差。”

“你瞧她头上的珠冠,世家小姐都只有成亲才能戴上一戴。”

“要不怎么说楠月郡主受宠。”

……

躲藏在人群中的成烟听着侍从的谈论,心中怒火已然成辽原之势,若非那日司家参与其中,她又怎会沦落至此,她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人,她要司家所有人陪葬!

想到这,她隐去踪迹潜入前往司楠月演奏的二楼的侍女中,掺有毒药的酒水也由着其他的侍女陆续端着从走廊两侧来到前厅。

“今日多谢诸位来参加阿月的及笄宴,接下来由小女献曲一首,望诸位还满意司家的待客之道。”虞笙起身端起酒杯行礼,莲雾与她交换了眼神示意她小心,好在为防止出现偏差特意吩咐每道样菜品酒水要经过两次验毒,埋伏在楼下的成烟并未等到内乱爆发,心下疑惑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待时机。

“阿月可以开始了,我就先退下。”莲豉帮她理好裙摆后退下阁楼,司楠月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了琴弦上,搭上琴弦的刹那,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旋律,她不记得在哪听过,只是每次想起这旋律就会莫名安心。

“阿月,可以开始了。”见她没反应虞笙小声在下面提醒,毕竟几百双眼睛现在都看着她。

接到母亲的提醒,司楠月也拉回了思绪拨动琴弦,比预料好的是,她竟然没有因换了琴而不适应,手指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一样灵活跳跃在琴弦之间,随着琴声响起,公仪清倒是没有太多反应,他听过公子月当年的琴音,此番有些大失所望,当真是无人能比得上他们夫妇二人。

殷似雪注意到他面容上僵住的假笑,心中顿生不悦

“我怎瞧你不高兴,怎么是觉得月儿弹的不好?”

“并非,只是想起阿雪也擅抚琴,可我好些年未曾听过了。”

听到公仪清提起她的过去,殷似雪陷入了回忆,自从南匡越死后她再也没碰过古琴,当年她也是杀人凶手,如今却好端端的活着当真是讽刺!

“我早已封琴,你若喜欢就召乐姬入宫。”或许是因为愧疚也可能是恨,每次看着他深情款款的模样,她总觉得不真实,她知道眼前的少年戴着面具,囚禁久了,她竟然会觉得他对自己也有片刻真心。

“阿雪,我并非故意提及往事,你莫要往心里去。”公仪清着急的拉住她的手开口解释,他怎会不知她在想什么,本来只是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怎不小心勾起了往事,他好不容易才换来了她片刻的温柔。

“无妨,陛下九五至尊,臣妾怎会有怨言。”

不出意料,殷似雪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在她手即将抽离的片刻,他紧紧握住她,眼里闪过一丝偏执。

“我知你口是心非,我若放手,你是不是又要如此对我?!”

殷似雪诧异他握住她的力气,迟愣了片刻之后,还是将手放在他手心,她不想坏了阿月的及笄宴,有些事不该牵扯到她们。

眼见一曲即将终了,成烟知道在不动手等司楠月弹完,侍从上来她就没机会动手,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成烟掏出事先藏好的臂弩冲上二楼抬手就是一箭,但司楠月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敏捷,箭矢射出的瞬间,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司楠月单手抱琴从天而降,成烟持臂弩紧随其后。

“我阿爹就该在当年直接杀了你,要不是那几个好色的东西,能有你们坏他好事,司楠月你该死!”

“说起当年的事,我是该还给你!”这些年她不曾忘记那几人所做之事,凭什么她就该死,她就该任人宰割!

不知是哪来的念头,司楠月控制不住的自己愤怒的情绪,似乎有什么在放大她的感官。

就在成烟又一次射出臂弩的时,虞笙还未来得及扔出佩剑阻挡,就被司楠月一记琴音破开箭矢,而正是这一记琴音让公仪清看到了希望,此刻他非常确信,司楠月就是那个孩子,那个让公子月不惜付出性命也要护着的孩子!

“各位莫慌!”虞笙见势不对,赶紧跳出去将成烟一剑封喉。

成烟倒地时,莲雾迅速带人清理了现场,可她瞟到了帝王眼里的精明,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瞒不住了。

“欸,我不过是来晚一会,阿兄发生了何事?”热的满头大汗的天子钺捧着一盆花狐疑的走了进来,难不成大家都在等他,这安静的不像话。

“见过国君,刚才发生了点插曲,现已解决请落座。”虞笙借机转移视线。

“这是炎国特有的帝王花,我特意托人……”

“阿月身体不适先行告退。”没等他说完,司楠月率先打断他转身匆忙离开,天子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失落的叹了口气

“果然老天都不给个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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