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是爱上一个人,一旦分离,才会发现会给心里造成多大的惶恐和伤害,因为她的心已经对那颗心有了深深的依恋,把那颗心当成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要说陈杰在公社时,他还是一只风筝,线绳掌握在她的手中,要是她想见他,只要拉动一下手里的线绳就行了。

可是,现在这根线绳已经断了。

她不是没有想到过他们总有一天会分手。

他们也许会像严妹子和韩小易那样生死别离,依依不舍。

可是,让她无论如何都没得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以这种方式离别了。

别说生死别离,依依不舍,甚至连个照面都没打,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

让人觉得离奇,感到疑惑。

那天下午,她见到黄月琴背着药箱从工地上走过,一见到她就像小偷似地绕着她从旁边走过。

她从后面追着黄月琴,想把她叫住问话,可是,她连头都没得回过来,急匆匆地快步走远了。

这让她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担忧。

因为她这些天并没有待在工地,只是过上两三天偶然地到工地上转上一圈就离开了。

但愿陈杰没有与她碰上面,否则,不晓得她会使么子坏。

她趁不忙之时,去找良宝和春华,看他们是不是晓得这方面的事。

她找到了春华,可春华一直待在工地上,什么事都不晓得。

而良宝却留在了队里,没得来修公路。

因为心里的疙瘩解不开,搞得她整天心烦意乱。

她想给白翎说说自己的烦心事,可是,这里没得电话。

又过了半个月,修建战备公路的任务完成了,各队开始陆续地离开工地。

那天下午,罗秀清等着让人把帐篷收起,把高音喇叭卸下,把各种物品都装上了手扶拖拉机,然后坐着手扶拖拉机回到了大队部。

本来,她想马上去秀丽家问陈杰的事,可是,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只得决定到第二天早上再去。

第二天早上,她刚走到大门口,被刘姐叫住了,说,“何时吃你的喜糖?”

罗秀清平时与刘姐很少说话,听她这样说,很是纳闷,问道,“吃我么子喜糖?”

刘姐说,“你不是与那个知青伢子在谈爱?”

罗秀清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谈么子爱,过去没事他天天过来,自从离开这里后就再也不见人影了。”

刘姐说,“莫要骗我,我见人家前些天还过来找你,单车上带了好多东西。”

罗秀清一听,马上问道,“你这话可是当真?我怎么不晓得?”

刘姐很认真地说,“我何时骗过你?大约是在你们去关山那边修公路的第三天的早上十点来钟,他骑车子带了两个好大的袋子来到了大队部,当时,我正在给别人卖东西,没顾得上跟他招呼,他进到了院子里朝着广播室那边走去。”

“本来,我想他找不见你会马上出来,可是,不晓得他在院子里待了好长时间,当他从大门前离开时,我对他喊道,“秀妹子去了关山那边修公路了。”

可是,他没得理睬我,推着车子从大门口出去了。”

罗秀清一怔,又问,“当时有谁在院子里?”

刘姐想了想,说,“那天早上,好像黄耀辉来过一次,还有黄月琴好像也来过。其他人我就记不清了。”

罗秀清说,“我还想着他会过来,可是,等了这多天,就没见到他的影子。”

说着,罗秀清出了大队部,马上回村去找黄耀辉。

因为学校放假,黄耀辉没得事做,正坐在堂屋小桌旁练习写大字,见罗秀清来了,便让罗秀清坐下,让母亲给她泡茶。

罗秀清摆了下手,说,“莫要麻烦,我不喝茶。我只问句话,陈杰来过大队部,你可见了?”

黄耀辉摇了摇头,说,“他回大队部,又没得对我说,我如何晓得?”

然后反问道,“听说陈杰被推荐上了大学?”

罗秀清点了点头,说,“是的。”

黄耀辉又问,“听说是你帮的忙?”

罗秀清说,“你如何晓得?”

黄耀辉说,“只怕整个茶山大队的人都晓得了,我还能不晓得?不过,我也是听我妈说的。”

罗秀清说,“可是,我妈还不晓得呢。”

黄耀辉说,“那是没得人对你妈说。”接着,又说,“他来了如何没得与你相见?”

罗秀清说,“我当时在关山那边修公路。”

黄耀辉说,“那他应该到关山那边去找你。”

罗秀清没有吭声,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离开了。

她要去秀丽家问情况。

她来到了秀丽家,秀丽母亲说秀丽在桃云家打扑克。

于是,她又去了桃云家,推开桃云家的大门,见桃云、秀丽、春梅和秋菊等人正围着一张小桌打“升级”。

本来大家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可是,一见她进来,马上静了下来,用一种平淡和冷漠的神色看着她,让她感觉好是奇怪。

桃云停下出牌,显出好冷淡的样子,问罗秀清,“有么子事?”

她问大家,“听说陈杰前些天回来了,你们听说了没?”

桃云摇摇头,说,“没得,”然后又问大家,“你们听说了没?”

大家都摇着头,说,“没得。”

罗秀清知道如果陈杰回来,她们哪能不晓得?

可是,见到平时见面好亲热的姐妹,今天却变得如此冷淡,心情好是疑惑,说,“好了,没别的事,你们玩吧,我走了。”

她们这种冰冷和淡漠的态度让她感到非常地生气,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去理睬她们。

可是,走到了村前的水塘边上,她马上感到不对劲,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么子原因。

于是,她马上又折了回来,来到了桃云家门前,朝着里面喊道,“秋菊,你出来一下。”

秋菊从屋里出来,见罗秀清脸色阴沉,显得有些发怵,说,“你叫我有事?”

罗秀清把她带到离屋门远一些的地方,好生气地问道,“秋菊,你老实对我说,我如何惹了你们,你们对我如此冷淡?”

秋菊支吾着说,“没得这事。”

罗秀清逼迫着说,“秋菊,我们都是好姐妹,有么子事你莫要瞒着我。如果你要瞒着我,我这一生一世都不再理你。”

秋菊为难地眨着眼睛,半天才说,“我说了,你莫要怪我。”

罗秀清说,“你对我说实话,我如何会怪你?”

秋菊吞吞吐吐地说,“有人说你为了让陈杰上大学,与水书记困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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