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什么都东西都要靠争,争来了还得要守得住,不然就是个给别人送快递的。

而且丁少宝来找茬,也不算空穴来风。

要是自己练武有成,张副教习就上不了位了,而这丁少宝又是张副教习的人,所以这里面的逻辑是说得通的。

徐立远端起一碗养生汤,一口喝干,豪气干云道:“要打一架是吧?来!一起上!”

丁少宝狞笑道:“口气还不小!”

一群人一窝蜂地涌了上去,拳打脚踢的,没有丝毫技法可言。

一群桩功都练不好的人,水平也就这样。

徐立远卯足了力气一拳挥出,打在最前面那个人的嘴巴上,顿时那人嘴里的牙齿碎了一半。

丁少宝瞪大了眼睛:“下手这么狠?那你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以为老子跟你过家家呢?”徐立远的眼里也是暴戾的情绪,下意识地把血气调动了起来,手臂上顿时血脉偾张,青筋暴起。

他丝毫不顾其他人的拳打脚踢,眼里只有丁少宝。

丁少宝被他发狂似的红眼盯着头皮发麻,整个人的身子都僵住了。

砰!

徐立远一拳猛然砸到丁少宝的脑门上,丁少宝那一拳还没打中他身子,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

还在把拳脚招呼在徐立远身上的其他学徒忽然一愣,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家伙有两膀子力气,跟头蛮牛一样。

徐立远大气不喘,又是几拳砸了出去,一拳放倒一个。

几息时间之后,地上全是哀嚎打滚的学徒,其余被丁少宝叫来的人看着这一幕也不敢上了,纷纷跑向了一个院子里。

徐立远坐回原来的那个位置,把碗端起来接着吃饭,一粒米都不浪费。

外面围着看戏的那一圈人窃窃私语。

“完了完了,这下子他要被踢出兵器铺了吧?”

“这谁说得准,他给吴教习塞了礼,吴教习很看重他来着。”

“再看重他,他也只是一个学徒,吴教习会为了他和张副教习翻脸?”

“是啊,张副教习以后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要我说啊,还是趁早自己出了铺子好,不然下午干活的时候,指定给小子派重活。”

不一会儿,去对面院子找张副教习的那些学徒去而复返,跟在一个瘦黑的汉子身后,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张世相神情凝重,丁少宝可是他最看重的学徒,再练上月余,未必不能练出血气来。

他低下身子看了一眼昏迷的丁少宝,这一拳相当的重,打在脑门上以后免不了要嘴歪眼斜了。

这小子该不会把血气练出来了吧?

张世相神色越发凝重,副教习这个差事可就只有今年一年才有,上不了位,打点出去的银子可就都白费了。

此子断不能留!

他沉声道:“是你自己滚出铺子,还是老子把你轰出去?”

徐立远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吃饭。

“老子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张世相捋了捋袖子,身上气血鼓荡,周围的学徒感觉好似热风拂面,明明是秋天,却如同回到了夏天一样。

徐立远的神色终于有点动容,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这人的血气好足,自己练多久才能有这个水平?

张世相精钢似的手臂伸了出来,手指仿若铁钳一般,伸向徐立远的喉咙。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忽然搭在了张世相的肩膀上,吴刚的声音吐气如雷:“张世相,你敢动老子的人?”

张世相把拳头攥紧了收回来,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教习!铺子里可是有规矩,学徒之间斗殴,罚当月月钱,轰出铺子移送官府!”

吴刚冷笑道:“然后呢?老子是土匪!你跟了老子讲规矩?老子倒想问问你娘有多润?在这个院子里,老子的话就是规矩!你要不服,自己去找谢定海那个鳖孙说理去!”

“嘶!”徐立远吸了一口凉气,吴教习好像和谢定海也不和啊,他一个教习敢管总管叫鳖孙,还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看样子他武功的确不低。

张世相被气得脸都绿了:“那也得移送官府!大离王朝律法,伤人者杖三十!”

吴刚哈哈大笑,粗犷的声音震得周围学徒耳朵疼:“中城不杀人,内城不动兵。咱们那位县太爷会管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今天要是能把捕快叫来,老子算你能耐!”

张世相喘着粗气,他哪会不知道这些,刚刚那些话确实是虚张声势用的。

“走着瞧!”撂下一句话,他叫人把丁少宝抬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人走远之后,吴刚又看着徐立远,这小子这会儿把饭也吃完了。

徐立远放下碗站起来恭敬道:“多谢吴教习。”

吴刚不置可否,冷冷道:“还有呢?”

徐立远愣了一下,低下了头:“罚月钱什么的,我认了。”

吴刚又笑了,这次是狂笑,高兴到极点的那种:“老子说的是你练出血气来了怎么还藏着掖着?”

周围的学徒听到徐立远练出了血气,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才进来多久?

院子里练了半年桩功的大有人在,一个练出血气的人都没有。

这一对比就显得其他学徒很呆。

“啊?教习的意思是,我不用受罚了?”这倒把徐立远给整不会了。

练出血气这事,他原本也是找个机会告诉吴刚的,顺便再请教一下问题,但是一直没找到话头。

“罚个屁。”吴刚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这个院子里老子说了算,不听老子的安排就算了,还敢来挑衅老子的人,不把他轰出去都算好的。”

好不容易院子里出个练出血气的学徒,能够把这个饭碗保住,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徐立远长舒一口气,想了想又问道:“那要是我没打过呢?”

“你自己守不住,难道还指望我把肉喂你嘴里?”吴刚淡淡道:“这事儿就和你把你家的身份铭牌塞给我一样,有多大能耐,吃多少饭。守不住的东西趁早放手,别到时候把命丢里面。”

徐立远点点头,说白了今日吴刚为他出头,其实还是看他把血气练出来了。

若是换做其他哪个学徒,或者说自己没有练出血气,吴刚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对其他学徒来说,或许不是很公平。

但在某种程度上,区别待遇才是真正的公平。

吴刚有扫视了一下周围在看热闹的学徒,一个二个脸色羞赧,这次是真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去了。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吃完饭就给我滚去干活!”

一群学徒作鸟兽散。

徐立远刚打算走,吴刚就喊道:“你就不用去了,以后就在院子里练武吧。”

“多谢教习!”徐立远心里感激。

这下子就脱产了,每个月还有月钱拿,简直爽歪歪!

走去干活的学徒们,羡慕得话都不敢说一句。

“走!这么短时间内就把血气练了出来,老子要带你去捏个骨。”

吴刚大摇大摆地往前边走,徐立远屁颠屁颠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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