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皮是由多个层次的组织构成的，包括表皮、真皮、皮下组织和筋膜。它从脸上掉下来的时候湿润又柔软，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摊开，就像一张完整的的纤维质皮膜。
湿润的“啪嗒”声穿过7公里，瞬间传递到李鸣的脑海中，然后又因为距离太远猝然中断。
上次听见这种恶心的声音还是17年前。
这瞬间，李鸣知道自己的战略目标达成了。
借用亚尔法师论文中的实现方法，他让普通人对自己施了法。驱动8万人行动的魔力总量足以让李鸣持续活动9天，均摊在8万人身上，只能平均让每个亡灵傀儡活动10秒。
E城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
脑海中闪过千千万万个陌生的意念片段。
一个没有堆完的雪球，一个陌生的女孩，一个原主人赶在自己被完全转化为亡灵傀儡之前高举起来的，闪闪发亮的金色的戒指。
傀儡太多，他必须切断魔力流。
为了不浪费这20吨魔力结晶粉，再为E点添一把火，在断开魔力流之前，李鸣对亡灵傀儡下达了两个命令。
1是杀人。
2是放火。
命令不完全分发到了8万个亡灵傀儡中，李鸣看向帕布洛，道：
“E点乱了，现在组织人进攻。梅沙方向的人赶不过来也没事，我们采取斩首行动。直接去领主府。一路上……阻力应该接近没有。”
帕布洛张了张嘴。
她想问亡灵魔法为什么能做到这种效果。
她没有把问题问出来，因为她知道一旦进城，城内的状况会给她答案。
如果李鸣的战略目标真的达成了——虽然帕布洛根本不相信。但这种时候必须抓住机遇。
她仍然放不下心，询问李鸣是否真的要这样做：
“E-1，2两个点的人加起来恐怕都没有130人。”
李鸣摇了摇头：
“相信我。”
回应李鸣的是两人在行军过程中培养出来的默契：
“好。”
留守在E-1点和E-2点的人确实没有130个。
22个法师和95个士兵全部出动，由李鸣带头。
他跑的很快，因为担心自己体内混乱的魔力会被士兵发现，影响到作战效果。
七公里的距离让城墙在远处小的像是一条粗糙不平的线，必须来到近处才能看清它整齐的石砖和密不透风的砖缝。
E点的确是一座精心准备的要塞，这破地方连壁虎都爬不上去。
城墙上面没有士兵执勤，法师团的法师主动请缨，想要拆掉城墙，但空气廊柱没有击毁，对城墙用魔法完全是徒劳的。
李鸣依然在等待元素平衡，为了防止意外情况，他没有出手，而是让士兵们使用攻城梯进攻。
法师先行，三个法师挂在攻城梯上，合力用一个冰元素魔法撑开了观察孔。
他们在城墙外墙弄出了一个洞，步兵先钻进去，然后是近距离作战能力羸弱的法师。
城墙内部是宽敞的宿舍，因兵力有限，李鸣忽略了城墙里驻扎的守备军，解决掉几个惊魂未定的士兵后，带着自己的人打开了内城门，直接来到了城内的街道上。
他们要直接去往内城领主府。
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看到。
E点的城内居民有扫雪，街道上很干净，只有部分地方会散落着黑漆漆的东西，那应该是亡灵苏生不完全的副产物，主要成分是蛋白质。
城内似乎发生过一段时间的混乱，靠近城墙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到了接近内城的主干道上才能发现人很多。
他们都死了。
成了滚过来滚过去的人骨。
骨头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吵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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