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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确认芳妃愿望的工作，所有在宫里的人都可以做，侍从阿肆、更夫石头爷因为人在宫外，是做不到的。不过八阿哥不能做，他是个小病人，且皇上应该不会想让他接触到芳妃。鸟也不行。我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在那么多人中间，我会穿越成一只鸟，想想都好笑：下次穿越成鸟，我至少要吃一口他们宫廷的鸟食。

除此之外，我要做一个B计划，多收集一些其他的，目前看来与芳妃无关的材料，一则补充目前对芳妃案的认知，另一则是，万一芳妃案不是我的谜题，我也要尽快找到真实存在的那个。

这个计划我打算从纯吃瓜的角度出发，宫里有什么我很想了解的东西，我就可以着重去查一查。

首先我就想起了华妃，啊不，芬嫔。之前看甄嬛传的时候，我最喜欢华妃，这个芬嫔和华妃的故事发展极其相似。目前我只知道她受宠多年，却一直被芳妃压制，且虽然受宠，却一直没有身孕，是值得在意的。

我还想查一下四阿哥。因为宫里，目前我看到的，就是四阿哥和八阿哥两个小孩。八阿哥我穿越到他身上，觉得虽然他妈犯了错误，但是这个小皇子待遇还是不错的。

但是四阿哥那边，显然比不上他八弟：看他的衣服就看得出。且他身边跟着的人，别说保护他，连替他上树取个风筝都不能；而且他住的地方，必然是年久失修，围墙上的檐子，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这样一个不符合皇子形象的皇子，自然会引起别人注意。由于芬嫔和四阿哥也都在宫里，所以之前调查芬妃的人，也都可以去捎带着打听一些他们的消息。

对于剩下的这些人（鸟），我觉得也不能只当作分析点或者加油站。如果我到最后要解决一个问题，那么就要找到他们和这个问题的联系。

所以，当我穿越成侍卫、更夫、鸟的时候，我就要努力找到我和宫廷之间的联系，或者我能够收集到什么样的情报，可以辅助我宫内的调查。

当然，我这样想，就也已经在做了：我现在就是更夫，且我已经在皇城里生活几个月了。虽然但是，我还是没有打听到任何和宫廷有关的消息。

我复盘这个现象的时候，开始以为民间议论宫廷是犯法的。后来我发觉不对，这是因为我所在的阶级太低了。

虽然我会在宫城周围巡逻，但是我住的地方实际上更靠近郊区：那儿有一片贫民窟，我就住在贫民窟里。贫民窟的人没有土地，每天的生活就是在想办法如何继续活。和这一群每天都在讨生活的人聊皇宫，还不如和他们聊聊玉皇大帝。

我也尝试过去阶层更高的地方打听。皇城周边是有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的，但是里面的仆从同样趾高气扬。他们不愿意和一个没见过的老头子说话。

我也找到了在外打仗的王爷的府邸，知道了他叫静亲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他的亲王府比起我想象中的要小很多，有个妇人在傍晚时分，总会在那儿站着。我斗胆去和她搭话，她对我也还算客气。谈话间，我知道她是王府管事的女人，站在这儿是因为忙一天了，想出来清静清静。

我问她王府的活好做吗，她说男主人出去了，独女主人在家，还是挺好的。我又稍稍打探宫廷里，她有点疑心，我只好扯谎，说家里的孩子进去做工，十年没有音信，所以才问的。

那个女人听了也就信了。她说。

“倒没有什么不好的。椒房宫大火，芳妃伤逝之后，八阿哥也因病痛去了。皇宫里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差错，应该是肃静严整。若是家里孩子本分，便安全，指不定哪日便放出来了。”

她问我孩子叫什么，我有点尴尬，但是还是说叫石头。

我说：“进到宫里去，连命都是主子的，还拘什么名字？”

说完我看那个女人的反应。她听见我说的，短暂地叹一口气。她说。

“是啊，连命都是主子的，还拘什么别的？”

我看她表情迅速地悲戚起来，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或许是她的主子待她不好。天渐渐地黑了，快到了我要上班的时间。我向她鞠躬回去。她也向我施礼，转身回王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