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向里圈走——仅仅是这里，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然后他就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慢慢悠悠的往回走，似乎没有任何人再去在意他了，他就像一个游客一样，在人群中穿梭着。
眼前的一切忽然地模糊了，他突然有种庆幸的感觉——他几乎笑了出来。
常裴闭上眼，在一次睁眼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他熟悉的宿舍。
他不认为那是他的幻想——单是那“地狱”的血腥环境，就是他绝对想不到的。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累了。
他将疑问暂时存在脑海之中，他没有闭眼，就那么睁着眼，完全软在椅子上，像个无脊椎动物。
后来听张肖回来说，校外发生了一起案件，一个因为疯狗咬伤染了狂犬病的人在一个胡同的入口，把一个路过的人咬死了。
常裴已然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他甚至在庆幸——幸亏咬死的是他，要不然，那就是我了。
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回路。
自己是不是病了？
他突然想到，甚至吓了他自己一跳——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正确的——有哪个好人，会有这种想法和经历？
他觉得自己该去看看。
只不过他并没有去成——刚走出学校，他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然而找了半天，却并没有找到教他的人。
可是他一转身，就听见有人在叫他，转过身去，却并没有人。
“谁呀谁呀？”
街上并没有几个人——难得人少。
常裴被那不明人士喊得有些烦躁，皱着眉头回头喊着。
然而，他却骤然地毛骨悚然了。
或许并没有人叫来他呢？
他不管，就那么往前走。
然而，那叫喊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切了。
他甚至半侧头地试探着看那个不明的人。
没有用——如果忽略耳旁的声音，就像是根本没有人一样。
可是常裴明明听到了声音——况且不止一声。
常裴向精神医院走的越来越快了——他想着他大概是精神病了，向医生说病症的时候或许还得加上这一项——莫名听到有人叫他。
“哎呦！”
常裴想着或许是他走的急了，竟然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
身后的叫喊声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贴上他的耳边了。
常裴的脚步并没有停，医院已经近在眼前了——他甚至可以看到医院上挂着的那几个大字了。
然而，突然耳边又多出来一道声音，他习惯性的循声去看——却是那个道士。
“你怎么出现在这？”
还没等常裴问，那道士便先问出了常裴最想问的那句话。
听着道士的问出来的话，常裴一时间竟然难以回答。
“你以为自己得了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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