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之前,他是不是也威胁过你?”
布斯特目中惊慌。“大殿下没有威胁过小奴,嘱咐,是嘱咐,他嘱咐小奴一定要照顾好小殿下。”
洛西无暇计较她话中真假,将她扶起,心里千头万绪。
……
里斯浦受尼布所托外出办事,连续几日不在神庙,终于得空回去时,却发现洛西对待自己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原本上回从塔庙回来之后,与她从“陌生”到终于有了话说,结果几天不见,又一切如初。
每天早食过后,如果遇上天气不错,她都会坐在院子里消磨,有时像现在这样独身一人,有时布斯特会在身边。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塞米拉米斯。”他直接轻唤她的名字,这是和她说好的,有第三人在,就称呼“小殿下”,若只有他俩,就直呼其名,也省去了礼尚往来的麻烦。
里斯浦是一个特别遵礼重道的人,之所以配合这种不合规矩的要求,是因为她是“塞米拉米斯”。
“恩?”凉亭里那把经过改良的躺椅上,正闭眼享受正午来临前的最后一丝清凉的洛西闻声,漫不经心地抬动上睑,懒洋洋地半眯着一条缝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只轻应一声,也不动弹。
“你怎么了?”
洛西眼缝睁得大了些,奇怪:“什么怎么了?”
他本想问清缘由,但又不想打破眼下的宁静,转而问道。“这几日过得好吗?住得还习惯吗?”
“恩,很好,也住得习惯。”
他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似乎是没什么异常,可她的态度实在刻意。
“还缺什么吗?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出来。”
洛西摇头。“都不缺。”她睁眼,双目放空。
皆无言,短暂的沉默之后,她问:“大祭司,我是不是被软禁了?”
她这话突然得没头没脑,里斯浦侧头,相顾无言的对视,竟让他无端慌了心神。
“怎么这么说?”因为心虚,说话都差点咬到舌头。
“难道不是吗?”洛西反问。“我现在住在这里,活动范围除了这个小院,也不能随意走动,你还告诉我,更不能出神庙,既然被限制了自由,不是‘软禁’是什么?”
“小殿下,您并没有被限制自由,您随时都可以走出神庙,去往巴比伦城的任何一个地方,只是大殿下思虑周全,担心您目前疾秽累身,需要休养,所以就择了萨吉尔神庙这处别苑,既是清静,为您免去打扰,让您能够住得舒适,也是为了保护您,大殿下在外征战数年,树敌众多,难保没有居心叵测,伺机报复的人对您不利,毕竟您是大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人,您的处境自然最为危险。”
一半真,一半假。
这番说辞早已在他脑子里形成了自然记忆的一部分,完美无误。
可洛西静静地听他说完,便就静静地看着他,殊不知这样的情景才是最让里斯浦忌惮的,曾经他成为尼布“帮凶”编假话安抚她时,她就是这样不冷不热,事不关己的反应,好像听进去了,信了,却又仿佛一个字都不愿意接受。
到最后,她骗过了尼布,骗过了所有人,就在尼布相信她是真心留下时,她偷偷跑了,被尼布追至城门楼下,她便自刎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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