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墨自然尝试过。
没有人见过呼风唤雨，振地撼山，撒豆成兵等法术神通后，仍能无动于衷。
但结果与陆云墨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就连他以为会是什么得道高人的老头子，最后全是为了钱财哄骗他的江湖骗子。
他连高人与骗子都已经分辨不出来，自己也沦为了笑柄。
陆云墨心中正感慨的时候，自己的左手手腕忽然被许尘攥住，许尘手指搭住陆云墨的脉搏，另一只手同时点入陆云墨的窍穴。
陆云墨强忍住身体的酥麻。
“他们说得也没有错，你凡身浊体，百骸九窍也无半点灵异之处，若真是踏上修炼之途，只怕是千辛万苦终成空。”
陆云墨刚才心中升起的一丝希望被许尘无情的话语浇熄。
陆云墨望着许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都说了你还不信，非要自己亲自动手去试试，这下你满意了吧？”
“不是我满意，是你满意吗？”许尘静静看着陆云墨说道。
陆云墨牵强笑道：“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凡人一生，百年为终。重坠轮回，往返始复。你真愿意这般浑浑噩噩过下去？”
许尘认真的看着陆云墨问道。
陆云墨苦笑望着许尘道：“不是我愿意，而是天赋根骨所限，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曾遇到一人，他也是肉体凡胎，比起你而言，他甚至还略惨了一些。他幼年葬父，中年失妻丧子，白发送黑发，可以说人生不幸之事他遇了个遍。
也不知是不是此般经历让他看透了红尘俗世，他便因此去尝试修炼。
但也正因你所言，根骨是道难以逾越的门槛，他寻山访观，别说让人收徒，就连入观当个打杂的杂役都没人要。
最后他垂暮老矣。”
“悟道修成了？”陆云墨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插嘴问道。
许尘摇摇头，“他死了。”
“那不还是没用吗？”陆云墨叹了口气瞧着许尘说道。
他要不是知道许尘的性子，还真以为许尘是无聊故意拿这件事来消遣自己。
“我也是这般与他所言，他却跟我说有用无用重要吗？他见到了河里的鱼妖，碰见了山里的树魅，也见到了腾云驾雾的仙人，吸精夺魄的恶鬼。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人有来世，一世不成，那便下一世。”
许尘望着陆云墨平静道。
陆云墨嗤笑道：“且不说他碰见的事情与他有何关联，光是下一世就是个笑话，奈何桥一走，孟婆汤一喝，谁还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况且要是他下一世是个畜牲怎么办呢？”
陆云墨语气毫不客气。
许尘忽然微笑道：“你所说的话与我当时所想的一样。”
“正常人都是这般想的吧？他所做的事情全都是白费功夫，没有一点是有用的。”
陆云墨翻了个白眼。
许尘眯眸看着夜空轻声道：“我也是觉得一点用没有，可也不知是不是天道垂怜，不知多少世之后他终究还是得道了。”
“啊？”陆云墨眼睛微瞪。
许尘低眸看着惊愕不敢相信的陆云墨轻轻笑道，“而我那时才知道，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开始凡修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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