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钱给你吧，自己去买点东西，我去给你姐准备点夜宵回去。”江煜墨汐说完，随即敲了下他的额头。
“谢了老哥。”江雯羡刚迈开步子，又被江煜墨汐揪了回来。
“十点前回家听见没，我是无所谓，你姐叮嘱的。”江煜墨汐重重拍着江雯羡的肩膀。
“我!知!道!了!”江雯羡每说一个字，就拍回去一下，随后撒腿就跑。
“这小子，跑得倒挺快，倒是可以送他去田径队磨磨性子。”江煜墨汐坏笑道。
江雯羡一路小跑，到街角处，停在了一家书店。
“李爷爷，我来了。”江雯羡开心极了，冲上去和爷爷拥抱。
“来了好啊，来了好。”爷爷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中写满欣喜。
“今天不是除夕吗，您怎么这个点了还开门呢？除夕谁会来您这啊？”江雯羡皱皱眉，满脸不解。
“傻娃，你不是人呐！”爷爷笑声加剧。
“我这可不一样，我是想着您呢，特地来看你的。”江雯羡撇着嘴，得意洋洋。
“好，好。小江啊，里面还有一个小姑娘，也算我看着长大的，跟你差不多大，你去跟她聊聊天？”江雯羡竟在李爷爷脸上写着一丝恳求。
褚芊芫从小时候开始，就常常跑到李爷爷这书店来。她不爱和别人交流，脸上总不见得微笑，常常就随意找一本练习题，抱着蜷在角落，读上个一天。
李爷爷很快就发现了她，她似乎与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总感觉缺少了一丝孩童的欢乐与天真。
“你就叫她小芊好了，小芊她不喜欢和别人相处，爷爷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爷爷脸上挂起一丝忧虑。
“放心吧爷爷，我会和小芊成为朋友的，今天除夕，开心点嘛。”江雯羡看出爷爷的顾虑，交代完便朝屋中走去。
他打开门。
屋中的角落背坐着一个少女，少女听到声音，缓缓转过了头。
他们对视了一眼。
少女见是一张生面孔，又缓缓转过头去。
江雯羡记得她，之前他来书店拿书，见过这个女孩，她注视着托尔斯泰系列的书籍。
“你是小芊吧。”江雯羡率先开口。
“嗯。”
“你在看什么呢？”江雯羡顺势凑了上去。
“高中数学。”
“？”江雯羡心中不禁喃喃，明明李爷爷说的同龄。
“你初几？”
“初二。”
“哦……跟我一样。”江雯羡顿感一丝压力，不过他神经粗大，很快就抛之脑后。他觉得李爷爷多虑了，小芊或许根本不是不爱与人交流，而是她觉得跟同龄人没什么话题。直到多年后他才知道了缘由。
他们就这么呆了许久。
“小江啊，时候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家啊。”爷爷说着，手里拿出两个红包，“爷爷明天不在，这红包你们俩一人一个。”
“谢谢爷爷。”俩人异口同声。
很明显，褚芊芫脸上却依旧淡然，好似没有波动。
江雯羡一度认为小芊是个机器人，他也不再认为她只是不爱说话了，好像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喜悦。
“小芊，这不是除夕嘛，我送你个礼物。”
还没等褚芊芫回过神，江雯羡就将那礼物塞到她手中。
她还没看清那是什么，江雯羡又一溜烟跑开了。
他跑到门口又定住了，回过头，充满笑容。
“小芊，我们算朋友吧？”江雯羡看向她。
褚芊芫呆呆地看着他，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知道，“礼物”这个词能与她挂钩。
江雯羡见她默不作声，便补充道:“既然身为朋友，下次见面，别忘了和我打招呼哦！”随后灰溜溜跑没影了。
褚芊芫回过神，迷茫地看着手中那蓝色的香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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