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五年，他一边修炼，一边学习随笔中的各类知识。
老祖宗是五灵根，五行知识都有所涉猎，莫痕选择了金水土三系的法术修炼。
一阶下品破金指和金刚术。
一阶下品云雨决和水牢术。
一阶下品碎岩枪和扬沙术。
此外，还修炼了实用的敛息术和窥灵术。
其他法术，要么属性不符学不了，要么修为不够。
同时，莫痕还辅修了修真百艺中的符箓师和灵植夫。
无他，炼丹，炼器，阵法等技艺太耗费资源，且大多要求身具火系灵根，他不符合条件。
符箓和灵植培育，算是相对容易入门的。
虽然暂时没有灵药，可一些普通药材的培育，也可作为参考。
平日里，莫痕会跟随父亲打熬体魄，定期进山打猎。
同时，依照老祖宗的随笔，仔细辩识山中各种常见的药草，并将一些草药移植，磨练自己的灵植培育技艺。
修炼闲暇之余，他就会拿出父亲进城采买的符箓材料，绘制最简单的一阶下品符箓，积攒经验。
等到身心俱疲，他就会参照老祖宗随笔中记录的药浴配方，给自己准备药浴打熬体魄。
不过，随笔中的药浴大都需要灵药辅助。
莫痕苦于灵药难得，选用一些滋补的药材替代灵药辅助修炼，倒也有些许成效。
五年下来，体格健壮，修为也达到练气三层。
莫痕本来期望能在山中寻觅些许灵药踪迹，可苦苦寻找，猛虎黑熊打了不少，灵药却是一直求而不得。
久而久之，他也看开了。
等实力够了，早晚可以见识真正的灵药。
况且，若莫家村附近真有灵药存在，那些守护灵药的妖兽，恐怕早就下山打牙祭了。
莫痕他们，怎可能这般安稳的过日子。
须知，一阶下品妖兽，不输严阵以待的练气二三层修士。
而莫痕野路子出身，实力比较同级修士起码弱三分。
不客气的说，他打不过大多数一阶下品妖兽。
即便手中符箓全出，丹田灵气战到耗尽，也可能不敌。
少数例外，也是因为那些妖兽不善厮杀。
五年修行，莫痕深刻意识到自己和家族子弟的差距。
哪怕当初仙门选拔，他有如今的实力，也会输的很惨。
因为那些修士的后代，起点太高了。
不愁丹药，不缺法器。
修士血脉，资质不差。
家族强大，人脉众多。
修行刻苦，修为不低。
不要觉得家族子弟很轻松，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比散修更加刻苦。
毕竟，资源有限，到哪不是一个争字。
如此种种，寻常子弟，真的难以追赶。
步入练气三层后，莫痕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进度缓慢许多。
莫家村附近灵气稀薄，又没有丹药和灵石辅助。
仅靠些许药浴和刻苦修炼，能突破练气三层，还是因为莫痕资质不差。
若是五灵根，条件恶劣，起码也要十年苦修。
十八岁那年，莫痕还是告别父老乡亲，毅然决然走出大山，向着随笔中记录的修真坊市——赤云坊市进发。
他的行李，除了水和干粮，些许碎银和大钱，其余的，便是一叠叠符箓，攻守兼具。
符箓的份量，令人安心。
莫痕在有着结丹修士坐镇的赤云坊市四处奔走，最终在百宝阁中谋得一份售卖丹药的差事。
这一干，就是八年。
至于为什么不靠符箓谋生？
就他那点修为，炼制的一阶下品符箓，在竞争激烈的坊市根本没有什么油水。
至于一阶中品符箓，受限于神识和修为，成功率极低，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至于灵植夫，他那点经验，就不必丢人现眼了。
另外，老祖宗的随笔虽然内容丰富，可毕竟过去百余年，低阶修士换了一茬又一茬，物是人非。
就连随笔记录的，老祖宗曾经常去的店铺，也已改换门庭，莫痕不禁唏嘘不已。
在百宝阁中，莫痕时常观摩其他同僚如何推销产品，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买卖，无外乎讨价还价。
赤云坊市散修众多，也是莫痕的主要客户。
那些散修，穷苦惯了，恨不得一块灵石分两块用。
百宝阁为赚散修的灵石，允许讲价，散修自然次次都要压价。
当然，百宝阁不会吃亏，讲价苦的是莫痕他们。
若价格低了，莫痕和同僚的提成就少了，那可是他们修行的重要资源。
如何把握其中分寸，既让散修甘心掏灵石，又让自己有提成，可是一门技术活。
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察言观色的敏锐，莫痕保障了自己修行的灵石和丹药。
灵石是百宝阁发的，修炼丹药也是百宝阁卖的。
靠着略高于成本，略低于市场的价格，百宝阁一直稳定的榨取莫痕他们手中的灵石。
不过，靠着丹药辅助，莫痕修为迅速提升。
一年半后，莫痕顺利突破练气四层。
成为练气中期修士后，莫痕靠着省下的灵石，购买了必要的科普书籍充实自己，并渐渐开始学习一阶中品符箓的绘制。
此外，他还趁着闲暇，兼顾了一份在醉仙楼后厨打下手，宰杀妖兽的差事。
虽然灵石不多，却可以收取些许妖兽碎肉，其中不乏一阶中上品的凶悍妖兽，很补。
最主要的是，莫痕可以借此熟悉各类妖兽的构造，清楚它们的要害所在。
甚至，为了保证新鲜，一些妖兽送到后厨时，还生龙活虎。
醉仙楼大厨，仅用了一刀就斩杀妖兽。
甚至宰割时，都目无全兽。
那轻描淡写的样子，给了莫痕极大的震撼。
他早晚都要直面妖兽，先积攒经验总是不差的。
此后五年半，莫痕都在兼顾百宝阁和醉仙楼两份工作，口才和刀工稳步提升。
当然，靠着一阶中品丹药和妖兽肉的辅助，他的修为也提升至练气六层巅峰。
同时，他靠着各类资源的不断投入，晋升一阶中品符箓师，几年下来也小赚一笔。
一年前，他模糊感觉到练气六层的瓶颈。
半年前，修为精进缓慢。
一月前，他攒够灵石购买了冲气散。
到如今，莫痕顺利晋升练气七层。
练气后期，在诸多散修中也不算弱了。
摸爬滚打至今，苦没少吃。
不过，成果不错，值了。
“修炼室虽好，可太花灵石，贵啊。”
走出修炼室，莫痕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
灵石赚来不易，花出去却如流水。
出来混，灵石不是万能的，但没有灵石是万万不能的。
终究是…太穷了。
街道人头攒动，店面灯火辉煌。
“公子，奴家近日看上了一件神锻门出品的鎏金宝扇，折扣后可便宜了…”
“今个咱猎妖走运，等兄弟们吃饱喝足了，去闻香楼会会小妖精们…”
“周兄，你这下遇到贵人，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弟兄们…”
胭脂气，血腥气，酒肉气，扑面而来。
莫痕打了个喷嚏，加紧脚步向着租住的小院奔驰而去。
草草吃了几碗灵米，莫痕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神色复杂。
“不指望出人头地，也要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好一点…”
莫痕心绪繁杂久久难眠，便开始默默数数。
“一颗灵石，两颗灵石，三颗灵石…”
皓月当空，不起眼的小院里传出细微的鼾声。
梦里，莫痕名动一方，纵横天地。
总要有个盼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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