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城外,庄敬孝率领一众官员出城十里,迎候宣王到来。

徐天放在马上远远见到队伍过来,翻身下马,来到庄敬孝官轿前。

“庄大人,宣王到了。”

庄敬孝掀开轿帘,从轿内走了出来,细心整理一下官服,凝望远处。

宣王的马车停了下来,庄敬孝上前道:“兴州知府庄敬孝,率兴州官员恭迎宣王殿下。”

随从掀开车帘,摆放好车马凳,张震允吟笑着从车内走了下来。

“庄大人,有劳诸位大人出城相迎,本王有礼了。”

“宣王殿下一路劳累,下官已命人在驿馆安排好,请宣王殿下入城。”

宣王张震允轻轻点头,“好,有劳庄大人。”

晚间,庄敬孝在府上设宴,宣王张震允在工部尚书陈天浩与礼部侍郎左昕泽的陪同下前来赴宴。

“宣王殿下,陈大人,左大人。”

庄敬孝与徐天放在府门迎接,几人过礼之后,进了知州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几人谈完了公事,便又闲聊起来。

“这次周淳浩一案,险些牵连到庄大人啊。”

陈天浩叹声道:“幸得皇上英明,力排众议,才保庄大人无事。”

庄敬孝惭愧道:“是我疏忽大意,监管不严,皇上就是撤了我的官职,我也无话可说。”

左昕泽压低声音,说道:“那日朝堂之上群臣各抒己见,一时之间皇上难以决策。但是第二日,皇上便当朝而定庄大人无罪。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陈天浩眨眨眼睛,琢磨道:“莫不是有人进言皇上了?”

左昕泽轻轻点头,随后笑而不语。

陈天浩惊呼道:“原来是左大人。”

左昕泽连连摇头,说道:“惭愧,陈大人抬举下官了,这进言之人乃是敬事房的执事顾冲。”

“是顾公公!”

陈天浩轻轻点头,跟着说道:“那就对了。”

张震允微微眯眼,开口说道:“看来顾公公与庄大人交情匪浅,不然也不会为了庄大人进言父皇。”

庄敬孝面色沉稳,淡声说道:“下官与顾公公并无过多交集,只是有过几次见面,左大人今日一说,有机会下官倒是要好好谢谢顾公公了。”

张震允呵笑一声,接着便谈起了顾冲。

“本王常听父皇提起过这个顾冲,说此人聪明才智,慧心巧思,可惜本王一直不曾有机会相识,很是遗憾啊。”

陈天浩在一旁跟着夸起了顾冲,“下官倒是与顾公公有过接触,正如皇上所说,不比常人。”

“哦,既然陈大人熟识,待回京师后,可否引荐给本王啊?”

陈天浩猛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张震允的套了,他是皇子,想要认识顾冲那还不容易,干嘛要自己从中引荐啊?

可话说到这里,陈天浩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道:“好,好。”

张震允很是满意,随即又望向了庄敬孝。

“庄大人,我听闻你有一女,才高咏絮,容貌过人,如今尚待字闺中,可是?”

庄敬孝见张震允提起了庄樱,不知是何意,点头道:“不错,下官确有一女名樱,只不过并非殿下所赞,实是寻常女子而已。”

“哈哈,庄大人过谦了。”

张震允笑过之后,忽然说道:“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左大人恰有一子正当年,相貌出众,学识渊博。不如本王做媒,庄大人与左大人结为亲家之好,日后两位大人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陈天浩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坏了!

左昕泽连忙起身,向宣王张震允施礼,笑道:“承蒙宣王殿下抬举,下官代小儿谢过宣王殿下。”

庄敬孝也起身道:“谢宣王殿下,能与左大人结亲,是下官高攀了。”

左昕泽呵笑道:“哪里,庄大人,日后咱们可要多走动才是啊。”

庄敬孝笑容堆满了脸上,与左昕泽两人双手紧握,一起欢笑起来。

看着两人喜悦之色,陈天浩只得在心中暗暗叹息。

送走宣王,庄敬孝乐呵呵来到后府,叩响了庄樱的房门。

“父亲,这么晚了,您还未歇息。”

庄樱搀扶庄敬孝进得屋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樱儿,为父有件好事,你可想知道?”

庄樱盈笑道:“父亲说是好事,女儿自然想要知道。”

庄敬孝美滋滋地捋了捋胡须,慢声说道:“今日宣王殿下来到府上……“

“宣王?”

庄樱脸色微沉,急问道:“是哪个宣王?”

“你这丫头,宣王还能是哪个?自然是三皇子啊。”

“是他……!”

庄樱听到这个名字,脸上渐起恼怒之色,愤恨道:“父亲可曾忘记,在青州之时害您入牢的那件茶器?”

“诶,那件事情与宣王何干?不是已查清了嘛。”

“父亲你怎糊涂了?那茶器乃是出自宣王府上,怎会与他无关?”

“樱儿不得胡说,宣王乃是皇子,你这般论说若让旁人听去,那可是大罪啊。”

庄樱记得顾冲说的话,这件事情即便不是宣王所做,也必然与他有关联。对此她深信不疑,可到了庄敬孝这里,却被他听不进去了。

庄敬孝见庄樱气恼的样子,便劝慰道:“好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

庄樱心中愤愤不平,一扭腰身,坐在了凳子上。

“对了,险些忘记了好事情。”

庄敬孝拍了拍腿,笑道:“礼部侍郎左大人也来了兴州,他有一子,与你年龄正适。适才在宴席之上,宣王殿下亲自做媒,欲使你们秦晋之好……”

“父亲!”

庄樱惊怒之下,猛然站起身来,切声道:“那宣王陷害与您,定不是好人,他怎会好心做媒,必是又有了坏心思。”

庄敬孝皱皱眉头,责备道:“樱儿,你不要任性。”

“父亲!”

庄樱气的一跺脚,悲急之下,泪水顺颊而下。

“我自幼没了娘亲,父亲您一手将我养大,你我父女之情,情深似海。如今,您却要将女儿许了出去……”

庄敬孝最是心疼庄樱,见她哭泣,心中也是难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纵使为父万般不舍,可也不能误你终身啊。”

“可是,父亲,我的终身大事,您就这般草率吗?您可曾知道,女儿已有了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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