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回到教室,从抽屉里拿了张假条,签上班主任的名字,再写上白彻的名字。

“日后东窗事发,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胡越叮嘱好兄弟。

“放心,嘴严实着。”

白彻直奔校门,将假条交给保安后,成功离开学校。

这一路,连风里都是自由的味道,难怪这么多孩子喜欢逃课。

校门口,白彻没有急着打车,而是给柳言发微信。

白彻:【柳兄,何处潇洒?】

柳言:【刚陪朋友吃完晚饭】

白彻:【红颜知己?】

柳言:【普通朋友】

柳言:【有事吗阿彻?】

白彻:【去夜醺喝几杯?】

柳言:【诗情也在?】

白彻:【没,就我】

柳言:【……】

白彻:【我在益高,来接我?】

柳言:【等着】

白彻觉得柳言估摸是在陪哪个红颜知己,不由有些羡慕。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前世一样,有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路虎停在学校对面,柳言摇下车窗对白彻招手。

“阿彻,这里。”

“柳兄,多谢啊。”

白彻过街,钻进路虎副驾,散过去一支烟。

“谢什么谢?诗情的弟弟就是我弟弟。”

柳言还是觉得慕诗情不太可能喜欢白彻这种只有十八岁的小男生,再说,就算慕诗情真喜欢白彻,他也没啥太好的办法。

连十八岁的小孩子都比不过,丢的只是自己的脸,总不能还给人家脸色看?

“放学了?”

“没,逃课。”

白彻嚼了一片口香糖,硬忍着没陪柳言一起吞云吐雾。

烟这玩意儿,直接戒掉有些不现实,不过能少抽还是少抽。

柳言打趣道:“胆子挺大,不怕秋慈姐收拾你?”

“她疼我都来不及,”白总话锋一转,“柳兄,没把你那普通朋友带上?”

“她有点事,”柳言敷衍道,“阿彻,别柳兄柳兄的叫,怪别扭,要是不嫌弃,喊声哥或者言哥都成。”

“行,言哥。”

从一开始,柳言就没拿白彻当普通学生看。

没办法,哪个普通高三学生能把漂亮英语老师带出来喝酒,还举止亲昵暧昧?

反正柳言自认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做不到。

差不多晚上九点,柳言载着白彻来到夜醺。

两个男人乘电梯上楼,并肩走进酒吧,就听到如清冷流水,细腻而深情的粤语歌声。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对白彻来说,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歌声。

熟悉到即使只听见半句,就立马转头,看向酒吧第一层的舞台。

一个头发简单扎成马尾的女孩坐在高脚椅上,没有抱吉他,只是拿着一个话筒。

女孩看上去大概二十二岁,穿着朴素,一件长袖T恤,一条牛仔裤和一双帆布鞋。

清纯的脸蛋还没有被任何化妆品腐蚀,身上那股纯净无暇的气质能吸引世上大多数男人的主意。

像精灵,像艺术品,让人不忍心触碰与亵渎。

路瑾。

人终究会被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对白彻来说,虽不至于那么夸张,但路瑾确实是他心中一个不小的执念。

一个在他心中扎根、发芽、盛开,从未被抹去的执念。

此时再见路瑾,白彻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明亮到极点,就连嘴角的弧度都十分欢喜。

三十岁的白总,见到小鹿,心间那头老鹿再次开始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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