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年,王度的弟弟王绩从六合丞的职位上辞官归家,想要遍游山水,以此作为长久的打算。王度劝他说:“如今天下大乱,盗贼横行,你怎么能安心游历呢?而且我们是同胞兄弟,从未长时间分别过。你此次出行,实在是太冒险了。”王绩回答说:“人生百年,如同白驹过隙。能够随心所欲便是快乐,失去志向便会悲伤。我心意已决,必定要去。”王度无奈,只好与他诀别。王绩说:“此次分别,我有一个请求,兄长所拥有的古镜,并非尘俗之物,我想要将它带走。”王度说:“我怎会舍不得给你呢。”便将古镜给了王绩。王绩得到古镜后,便踏上了旅程,没有告知任何人他的去向。

王绩带着古镜,先游历了嵩山,登上了石梁,坐在玉坛上。有一天日暮时分,他遇到一个嵌岩,里面有一石堂,可容三五人,便在此栖息。月夜二更后,有两个人前来,一个容貌胡化,须眉皓白且瘦,自称山公;另一个脸阔,白须、眉长,肤色黑且身材矮小,自称毛生。他们问王绩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居住。王绩回答说自己是寻幽探穴访奇之人。两人与王绩坐下交谈许久,言语中常常有一些奇异的观点。王绩怀疑他们是精怪,便悄悄伸手到背后打开匣子取出古镜。镜光一出,那两人失声俯伏,矮者化为龟,胡者化为猿。王绩将古镜悬挂至天亮,二身俱殒。龟身带绿毛,猿身带白毛。

后来,王绩又进入箕山,渡过颍水,经过太和,看到了玉井。井旁有一个水池,水色湛然绿色。他问樵夫,樵夫说这是灵湫,村里每逢八节便会祭祀它,以祈求福佑。如果有一次祭祀缺失,池水就会涌出黑云大雹,淹没堤岸、毁坏田舍。王绩用古镜照向水池,池水顿时沸腾涌起,雷声如震,忽然间池水腾空而出,池中滴水不剩。王绩走出二百多步后,水才落回地面,里面有一条鱼,可长丈余,粗细大于手臂。鱼头红额白,身作青黄间色,无鳞有涎,蛇形龙角,嘴尖,状如鲟鱼,动而有光。王绩将鱼杀了烤来吃,味道鲜美,足以充当数天的口粮。

王绩继续游历,来到了宋汴。汴城主人张琦家有一个女子患病,每到夜晚,就会发出哀痛之声,让人不忍听闻。王绩询问原因,得知女子患病已经多年,白天安然无恙,夜晚却常常如此。王绩停留一宿,听到女子的哭声后,便打开古镜照向她。女子说:“戴冠郎被杀。”王绩发现女子的床下有一只大雄鸡死了,原来是主人家养了七八年的老鸡。

王绩游历江南,准备渡广陵扬子江时,忽然乌云覆水,黑风波涌,舟子惊慌失措,担心船会沉没。王绩带着古镜上船,照向江中数步,江水顿时明朗透彻,风云四敛,波涛平息。不一会儿,船便顺利地渡过了天堑。他登上摄山曲芳岭,有时攀绝顶,有时入深洞,遇到群鸟环绕着他鸣叫,数只熊当路蹲坐。他用古镜一挥,熊鸟都纷纷奔逃。

古镜的消失

大业十三年夏六月,王绩回到长安,将古镜归还给王度,并向他讲述了一路上的经历。然而,到了这一年,古镜在匣中突然发出悲鸣,随后便失踪了。王度感慨万分,他知道这面古镜乃是天地间的神物,它的离去或许是天意。从此,世间再无这面神奇古镜的踪迹,但它的故事却在人们口中流传了下来。

古代志怪小说中有许多具有神奇力量的宝物,以下是一些例子:

避尘巾(出自《酉阳杂俎》):这是一种可以让人避开尘埃的宝物。故事中皇甫玄真从东海获得此宝,将其献给官员高瑀,高瑀拿着避尘巾便觉体内清凉爽快。后来试验时,高瑀骑马狂奔十几里地,马身上、尾巴上以及身后的随从和马都一尘不染,十分神奇。

神丹(出自《玄怪录》):吃了神丹后可以让人不想吃饭,且容色悦怿,轻健无疾。故事中的尚书杜巫年轻时曾得道士所赠神丹,吃后身体状态极佳,但后来他想除去丹药,却发现丹药已与身体融合,吐出后道士又将其拿走,最终杜巫五十多年都未能再炼成此丹。

照妖镜:在许多志怪小说中都有出现。它能够照出妖魔鬼怪的原形,让其无所遁形。比如《西游记》中托塔天王李靖就有一面照妖镜,曾多次帮助孙悟空等人识别妖怪。在其他一些志怪故事里,照妖镜也是降妖除魔的重要法宝。

聚宝盆:可以聚集财富的宝物。放入一件物品后,聚宝盆能不断复制出相同的物品,从而拥有取之不尽的财富。传说沈万三就曾拥有过聚宝盆,这也使他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富豪,但后来因朱元璋的忌惮而被没收。

如意金箍棒:这虽然是《西游记》中的著名兵器,但也可看作具有神奇力量的宝物。原是东海龙宫的镇海宝物,可随心变化大小,孙悟空得到后将其作为自己的武器,在降妖除魔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缩地鞭:使用此鞭可以让使用者瞬间到达很远的地方,类似于现代的瞬间移动。在一些志怪小说中,主人公凭借缩地鞭能够快速穿梭于各地,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九息服气:在《封神演义》中,这是一种神奇的功法,也可看作一种宝物。人若服下九息服气,就可以拥有强大的法力,并且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招魂幡:能够摄取生灵的魂魄。在一些志怪故事里,招魂幡是邪恶之人或妖怪使用的法宝,他们用此幡摄取他人的魂魄,以增强自己的法力或控制他人。

灵葫:可以吸收妖怪并将其炼化。一些志怪小说中的修仙者或道士会使用灵葫来收服妖怪,经过一段时间的炼化后,妖怪的法力会被灵葫吸收,使持有者的法力得到提升。

芭蕉扇:在《西游记》中,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扇可以熄火,二扇可以生风,三扇可以降雨,具有强大的法力。在其他一些志怪小说中,芭蕉扇也被描绘为具有神奇力量的宝物,能够呼风唤雨、掌控自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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