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初生牛犊,还未见过,所以只会凭借蛮力这么打,但不懂剑术的精妙所在。
而另一种,则是返璞归真,那就恐怖了。
史阿一直认为,剑术无论多么华丽,到最后也只是这一刺、一斩、一挑等等招数罢了。
万法归于一也。
“呃,我算是看过……”陈重挠了挠头,心说武侠小说看得多了,脑子里想象出来的招式飘逸、灵动!
甚至小时候还画出来过,画了一堆同边手脚的小人,用箭头来代表招式走向。
长大后过年时被翻出来当场社死,从那以后武林就失去了一位武学奇才,多了一位平平无奇的美男子。
“你,你就每天练这些最为基础的动作,就能到这种地步?!你不枯燥吗?”
“嗯……”陈重眉头一皱,认真的思考起了他的问题,然后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剑尖到眉心的距离肯定也是直刺最近,我日后若要作战搏杀,肯定是直刺最好,我练到最快,就能先人一步。”
“史兄长,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天下武艺,唯快不破。”
“唯快不破!”
史阿顿时愣住,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陈重还能洞察到他的眼眸在晃动。
这是一种对某些深信不疑的思想产生怀疑的反应。
他连忙说道:“史兄,我真不懂,我就是乱说的……其实我最擅长的还是农耕之事,方才差一点就输了的,兄长再坚持一下,我就输了。”
“你别说话。”
史阿差点一口气没顶上来,胸口一阵瘀堵。
你不说话还好,你说这些话,我更难受了!
咋的刚才没捅上刀,现在来给我一刀是吧?
你多冒昧啊?我要你来安慰吗?
但是陈重方才的话,很对。
“我老师曾经说过一句话,”史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沉重:“他说后来的剑艺,用来取悦帝王之家,故而华丽多变。”
“他最怀念的,还是最初山水之间,快意恩仇的剑法。”
“伯义,你已经是高手了。”史阿忽然释怀的笑了。
“别啊!我真不是!”陈重急了,“还需要仰赖史兄多来与我切磋琢磨,时常教导。”
大不了,下次我最后时刻输,行不行!他在心里补充道。
史阿嘴角抽搐了一下,没说什么,但是深吸了好几口气,原本释怀的心,一下子又难受了!
晚上,程昱和史阿同乘而归。
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谁也不搭理谁,闷着看脚下的马车木板。
程昱也是一股子挫败感,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存心与他一争高下,没想到……文若如此谦和大度,胸怀广阔。”
“遑论什么才学、智计,心性一事,我难以胜之。”
程昱虽想如此洒脱大度,但是他却做不到,也许这种品性,需要靠一生来修行。
远不及荀彧君子之风也。
“唉……”
“唉!”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然后又对视一眼,眨巴眨眼后,又赶忙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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