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探测

虽然看上去有点寒碜，但是这种飞行器的性能是非常强悍的：能挡住攻城炮级别的能量护罩、在遍布高层建筑的市中心高速行动的变向能力、以及能在对波里直接把攻城炮击碎的“防御性”火力。可以说如果不是没有应付扭曲与嫁接的能力，布拉达恨不得之前和霍华德对攻的时候就开着这玩意。

当然，这种还没有规模投产、只能由高阶炼金术士使用的武器载具，肯定也有很多缺点。其中一个就是在搜救环境里做不到对周边环境进行探测。所以才需要塔罗斯特的参与。也正是那自带遮掩能力的雾妖之力，让李维感受到的气息若隐若现。

作为极少数能够与自然之灵进行沟通的骑士，塔罗斯特和他的雾妖在正面战场上自是一把好手，在这种有着大量建筑的城市里也用处多多。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在和霍华德三世的战斗里受伤太重，他估计还得被这些隶属中央王国的部队借来借去。

在之前和霍华德的战斗里，塔罗斯特的雾妖负责的是干扰和追踪。他可以让雾妖的一小部分雾气沾染到吸血鬼侯爵身上，从而变成如影随形的信标。就算对方有什么分身的异动，雾妖也可以从血能的流动里感受到。

因此早在霍华德进行“分身”之前，祂就用一个小连招重创了塔鲁斯特。侯爵先把雾妖分出来的那一部分嫁接到自己的内脏，然后再通过扭曲将这样的伤势嫁接到雾妖的原主身上。由于上一次和侯爵交手的主要是精灵族的势力，人类对侯爵能力发动的条件了解不足，塔鲁斯特没能阻止对方的施为，不幸中招。

尽管和雾妖缔约，塔罗斯特也还没有修炼到能够让自己的身体变成自然元素。如果是一对一作战的话，恐怕这样的伤害能够直接让他死去。因为作为自然之灵的雾妖是没有生死的概念的。对于雾妖来说，无非是和自己缔约的人类从这一边到那一边去了，从会动的载体变成了不会动的。

然而，在场的高阶法师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霍东云通过时空置换魔法让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时空重叠的状态，正好卡在死亡的临界线上。但是他的魔法没办法影响到雾妖的雾气，只能让雾妖的雾气从塔罗斯特的呼吸道直接涌出去。这个过程已经超过了时间置换魔法承载的极限，所以塔罗斯特的呼吸道不可避免地被雾妖的雾气直接侵蚀，造成了毒害和冻伤。

这种伤虽不致命，但是也很难治疗，而且直接影响塔罗斯特远程控制雾气的能力。那之后他就只能起到一定的干扰作用了。

在修养了好几天之后，炼金术士布拉达又请他来当掩护，帮忙在飞行器行动的时候辅助侦察一下周围的环境。考虑到自己终归是联邦派来辅助王国在这座城市里进行搜救的外派骑士，加上任务也不重，塔罗斯特也答应了。

而之所以布拉达要开着自己心爱的小拖车往城市郊区走一趟，也是因为这两天辉月魔法院新派来的大魔导士陈语的发现。

陈语是新晋的以精神系法术为研究方向的大魔导士，尤其擅长对各类精神波动进行探测。这次上层派他过来既是考虑到在搜救过程中这样的人才能有助于发现幸存者，更是希望通过精神探测抓住霍华德三世。

可惜天不随人愿。陈语那细致入微到能够感受到的探测能力的确很适合当前环境，但他本人有着两个影响工作开展的缺点。

其一，他正面作战能力很弱。身为法师，而且还是专研精神系法术的科研工作人员，陈语并没有投入多少时间去研究正面作战。魔法院的晋升体系也不完全是按照战斗力计算的。像陈语这种在魔法研发上天赋异禀，还有着一技之长的法师被升上大魔导士也很正常。本来嘛，世界又不是网游，大魔导士的本质也是一个职称。你考试过了，而且贡献度也够，当然可以评到。只是这样的大魔导士显然没法和霍杏那种能丢出阳电子炮的武斗派正面较量就是了。这个弱点搜救部队也有心理准备，毕竟精神法师和之前那位天气法师一样，属于辅助人员。但是第二个缺点就稍微有点离谱了。

其二，陈语他晕龙。

在搜救开展的早期，总负责人凯特副团长，给出的基本搜救小队就是一位鸟龙骑士负责载人，一位炼金术士负责搜查，搭配一位治疗系法师进行救助。

这样的配置考虑到了发生丧尸潮之后城里的车道不适合集群行动（李维之前是在人行道上开才不算很挤），也兼顾了救助幸存者的同时能够正面对抗怪物。哪怕是在发现了血雨能够异变骑士之后，空中载人的依旧还是以鸟龙作为主力，只是加装了避雨设备。

至于依靠精神探测针对个体的追踪，那就更需要飞龙之类的代步工具了。毕竟地上没法开车，时不时还有些怪物出没，靠飞龙行动自是首选。

然而，在陈语之前的人生经历里，几乎没有任何乘坐飞龙，特别是本次行动主力的鸟龙的经验。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晕龙。反正他前天来部队报道的时候，是直接被鸟龙从天上丢下来的。

后来凯特副团长对当时控制鸟龙的骑士进行追责，得到的答复是“报告副团长大人，陈语大人直接把早饭和午饭全吐在鸟龙身上了。如果不是我技术够好的话可能也得被丢下来。”

就这种晕龙的程度，基本上你是别指望这哥们用飞的进行大规模探测了。这几天来，只能让他自个用炼金背包慢慢浮空，然后进行精神探测。

就算如此，陈语也发现了一股奇怪的精神波动。那股波动在白天还处于正常人的范围内，但在夜间又会发生突变，透露出类似恶魔的波动，但又很不稳定。

“有可能是被恶魔感染的凡人，正处于梦境感染的阶段。”在综合了多种信息后，陈语向上层这样报告。

于是凯特副团长决定让能够使用炼金飞行载具的布拉达载着能够进行精确搜素的陈语，搭配一位虽然负伤但还保留一定战力的百战骑士来看看虚实。

“话说还有多远啊？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陈先生。“布拉达看了看对方那发紫的脸色，心里有点虚。万一对方吐在自己的宝贝飞车那可太不体面了。

“就快到了。”陈语简短的回复道。他没想到自己晕龙的毛病这么严重。

不远处，李依所在的公寓沉默地矗立着，像是等待受刑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