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厕所,你让让。”安隐烁抽回手,推了推柏笙。
柏笙眉心再次皱起,稍稍让了让,动作有些迟缓。
安隐烁以为他是没睡醒,也没在意,直接从柏笙身上跨过,踩上拖鞋就出了门。
柏笙摸了摸腰间,刚刚被安隐烁推的地方有微微渗血,起身离开房间到隔壁拆开,重新换药包扎。
安隐烁从厕所回来就没见柏笙,四下瞧了瞧,又到书房看了眼也没瞧见人,忽然听到一声短暂的“嘶”,脚步向着声音方向而去。
吱嘎的开门声之后,安隐烁就看到了极快拉上衣服的柏笙,他一双眸子之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在这里做什么?”安隐烁盯着他看,上下打量,视线就落在了桌边露出的一角红色纱布,“你哪里受伤了?”
上手就摸,被柏笙握住了手。
“没事,就划了一下,很快就好,皮外伤。”柏笙视线下移,转移话题“哥哥这鞋真好,什么时候给我做一双?”
“你别转移话题,到底伤在了哪里?”
安隐烁直接拉开柏笙的衣服,盯着他腰间缠绕的纱布,上手就要解。
“都包扎好了,下次换药再看,真的伤的不重,还能伺候你,走吧,上床继续睡觉。”柏笙握上安隐烁的手,打断了他追究下去的执着,拉着他回屋。
“你知道骗我的后果的,柏笙。”
“知道知道,没骗你,快走了。”
柏笙拉着安隐烁继续走,安隐烁盯着他腰间的纱布看,仿若视线想看穿那纱布,不对劲。
正如太医所说,先皇真的在第五天过世了,闭眼前,他喊了柏笙到身边,眼中含着泪。
“朕的一生就是个笑话,你,可不要做自己后悔的事。”
手滑落那刻,柏笙竟莫名心中某处空落,盯着床上没了呼吸的人,此刻往日对这人的一切情感都散了。
大武上下换上了白,哀悼持续了七日。
柏文珏、柏文瀛和柏文殊站在柏笙身边,柏文贤站在安隐烁身边,一行五人送先皇入墓。
“哥哥,许久未见,母妃总是说起你呢,今日随我到府上一聚如何?”柏文贤开口,低声询问安隐烁。
安隐烁下意识看了眼柏笙,而后点头,确实与纯妃许久未见了。
柏笙盯着柏文贤:“你心智恢复,也不用再装了,该是早日成亲到朝中为大武百姓解忧了,朕瞧着明日便先分担政事吧,晚些找个合适的,待到守孝期满便成亲。”
“……”柏文贤一时无语,忽然看向安隐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不会,虽然我也很想给皇弟排忧解难,可我无能为力啊,要不我跟你吧,干些苦力赚银两,也算是给皇弟排忧解难了。”
“……柏文贤!”柏笙咬牙,他一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安隐烁看向柏笙:“他确实不太合适理朝政,好不容易病好,你就让他舒服几年吧。”
柏笙听到安隐烁为他说话,更是生气,眸中暴戾皱起,背在身后的手收紧,多有要出拳揍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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