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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提醒!be!!
(前情须知:钱哥暗恋,而顾毅从未对他有超过朋友的感情,如果有,那一定是从小到大陪伴的亲情。)
前方有刀,全是刀,刀光剑影。
慎入、慎入、慎入!】
*
*
隔着银灰色的面具,
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收到了他近乎爱慕的目光,
却、不敢对视。
——钱前
1.
房子装修好搬家的第一天,琐碎事太多,顾毅和徐旻瑜从早上收拾到了晚上。
饭后,顾毅去厨房洗碗,徐旻瑜收拾书柜时一本相册脱手掉在地上,轻轻掀开。
徐旻瑜准备弯腰捡起,可目光一放在照片上就离不开了,啧啧称奇:“诶?这是钱前吧?你还认识他?好多你和他的照片啊, 他还cos过克里斯伯爵?真帅啊,不愧是顶流的脸!怎么之前没听过你提起过,顾毅你出来!!”
顾毅断断续续听到了几个词,但听不太清,出声回应:“我这儿就剩两个碗了,马上就出去!”
“不行不行,你快出来,大事急事,速来!”
闻言,顾毅围裙也没撤,跑着出来循声赶到:“怎么了?”
“你这个相册里面怎么有和钱前的照片?好啊你,和大明星认识居然不和我说。”徐旻瑜佯怒道。
看见照片的那一瞬间,顾毅怔住。
直至指尖上的水掉落在相册的塑料薄膜上他才回过神。
“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拍照吧,居然能找到一个人和你有这么多……一二三四……七张照片,你们关系这么铁呢,你居然都没和我说,诶,关系这么好的话,咱们婚礼的时候我怎么没见过他?……”
徐旻瑜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难道你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而后兄弟反目成仇分道扬镳再不相识了?”
顾毅接过相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学姐,小说又看多了吧。”
徐旻瑜背着手轻轻“哦”了声,嘴角不住上扬,神情却有几分骄纵:“谁知道呢,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算了算了,不重要不重要,给我说说呗,你们俩啥关系啊,有这么多合照?”
顾毅垂眼,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我怎么没见你和他来往了?”
顾毅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啊?”
顾毅重复了一遍,神色有些怔忪、困惑,说:“不知道。可能我们……隔得太远了吧。”
徐旻瑜了然点头:“也是,前几天还刷到私生扒他车窗,他的行程排得比我的命都长,一天只睡几个小时,那么忙,疏远好像也挺正常的。”
顾毅还在翻相册。
徐旻瑜凑过去看他:“诶,第一次听你用最好的朋友这种词描绘一个人,你们认识了好久吗?之前关系特别特别好吗?”
“嗯。”
“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吧……”
2.
钱前有个妹妹。
叫钱沅,小名叫元元。
顾毅没见过她,听奶奶说那个小姑娘五六岁时被人贩子拐卖了,结果恰巧对人贩子用的助眠类药物过敏。
那伙人第二次作案,对用量把握不精准,药物放过量了,最后那个小妹妹没来得及到医院也没来得及被援救就不在了。
钱沅是被钱母弄丢的,钱母得了抑郁症,家庭最后走向分崩离析,钱前被判给了父亲。
钱父那几年公司面临上市,平常的工作很忙,钱前自此开始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顾毅从小跟他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他家和钱前爷爷奶奶家就住对门,他和他后来也成了同班同学。
最开始认识的那段时间,钱前不喜欢说话,顾毅是话多的那个。
因为奶奶说,他失去了一个妹妹,再也找不回来了。
每次一想起来这句话。
顾毅就觉得,他得对他好点,再好点。
但那个长着一双漂亮桃花眼的男生总是冷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转变似乎是从某个寻常的日子开始的。
钱前开始和他爷爷奶奶说话,开始和他说话,开始和老师同学说话。
后来的后来,顾毅才知道那天是那个妹妹的生日,兄妹俩曾经在一棵大树下许下愿望,写着愿望的藏宝盒被埋在地底下,在那天那个宝盒被钱前打开了,那个小妹妹的生日愿望纸条上写着——
「xi wang 哥哥天天开心。」
纸条上画着一个小男孩弹钢琴的蜡笔画。
顾毅听了很多那个小妹妹的事,她喜欢听歌,有些五音不全,喜欢玩滑板,但总是摔跤,喜欢看书,总是缠着她哥哥给她读睡前故事,她怕黑,怕高,怕虫子,她最喜欢她哥哥,最最最喜欢没有之一……
那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他没见过她。
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3.
钱前是从那天开始学吉他的,不止吉他,小提琴尤克里里都有涉猎,手风琴口琴葫芦丝也学了一些。
顾毅似乎可以猜到原因。
她喜欢。
她最最最喜欢听她哥哥弹钢琴了。
那之后,他们相处的时间没那么长了,关系却莫名亲近了些许。
顾毅常常见钱前去往不同的兴趣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变了样子。
那个寡言冷漠的男孩好像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散漫,轻佻,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笑起来时总让人看不清。
房地产经济上行,钱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跃成为临川富豪榜榜上有名的人物,他组建了新的家庭。
也是那年,钱母离开了人世。
深秋,阴沉雨天。
寒气钻进了人的骨头缝里,顾毅下楼丢垃圾时见他淋着雨从远处走来,动作缓而迟钝,雨色朦胧,顾毅撑着伞跑过去:“你怎么不打伞?”
沾着水的发丝沁着水,水滴贴着苍白的脸向下滑动,他的眼睛很红。
顾毅希望自己看错了。
但他没看错——
钱前哭了。
隔壁家的房门关得严严实实,顾毅把他带回了自己家,他让他去浴室洗了澡,拿了身自己的干净衣服递给他,温了一壶热茶。
没多久,顾毅爷爷奶奶也回来了,他们知道隔壁家发生的变故,什么也没提,只是又去小区外的超市买了点菜,打电话告知了钱前爷爷奶奶他的情况。
饭后,隔壁的人回来了。
钱前被接了回去。
没有放声大哭,没有促膝长谈。
连筷碗碰撞的声音都轻不可闻。
那场巨大的悲痛像那场深秋的雨一般贴着下行的地面掉落在城市的暗流之中,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才会重新涌现。
4.
初中时,他们成了同桌,后来就一直是同桌,钱前入学时便有小范围的流言蜚语涌动,后来钱前成绩不佳,乱七八糟的话便更多。
“首富家的公子诶,怪不得,考那么烂还能进附中的精英班。”
“人家爸爸有钱,爷爷是校长,他进不了才怪了吧。”
“听说他爸爸再娶了,又有了个小孩,有钱也不一定轮的上他吧。”
“……”
顾毅听见了,和他一直在一起的钱前不可能没听见,但他一直懒得搭理。
有次实在说得难听,连顾毅都忍不了想上去理论,钱前倒是觉得他这份义愤填膺的样子比说他的话还能引起他的兴趣,笑道:“说的是我,你着急什么?”
“那你就让他们这么说你?”
“哦,也是。”
钱前走到他们面前:“我家就是有钱啊,怎么办,你咬我啊。”
“嫉妒啊,嫉妒也没用,不管钱是谁的,反正不是你的。”
“谁跟你讲我是靠有钱进去的,我倒数第三考进去的,哦,你不知道,你不是这个班的,你谁来着?”
顾毅:“……”
他到底是怎么把倒数第三说成正数第三的气势的?
趁着对面的人气得脸通红,顾毅忙不迭把人拉走了——
再不拉走就要打起来了。
那天钱前笑了好久。
顾毅摸不着头脑,问:“你笑什么?”
钱前笑着说:“想笑。”
顾毅再次觉得,他看不懂这个人。
听说他爸爸想要培养他,要他继承家业,还请了一堆名师要教导他,从十几岁就开始引导他走“正确”的道路,但他一概不理不睬,专心弹自己的钢琴吉他。
周边有什么人,对他说什么话,好像怎样都影响不了他。
他一路向前。
目光和脚步都是。
5.
初三时,他们班里转来一个女生。
叫许愿。
钱前意外的和她相处的很好。
有喜欢钱前的人偷偷向顾毅打听过,钱前是不是喜欢许愿。
顾毅摇了摇头,他觉得钱前看向许愿的眼神不像看喜欢的人,像看他妹妹。
虽然。
他并没有见过他看他妹妹的样子。
某次家长会,许愿妈妈出席。
无意间,顾毅听到她妈妈喊她“元元”。
也是那天,钱前问许愿:“元元是你小名吗?”
许愿说:“是啊。”
那天下午,隔壁响了很久的钢琴声,循环着同一首曲子。
顾毅五音不全,但这首曲子很简单,他从小听到大,这是入门曲,可那边的人总是弹得断断续续的。
像是,无以为继。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城市下方暗流涌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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