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鸽倚靠在书架上,翻阅着每一篇日子,一行一行的看着,直到渐入深夜。
狼阿野从外面过来,搓了搓发凉的手,赶至他身边,“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树爷爷的日记。”尤鸽正好看完了最后一篇,合上。
“啊,那老爷子的啊。”狼阿野惋惜道,他刚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尤鸽,手上就传来了一阵暖意。
尤鸽牵起他的手,合握在掌心中取暖,揉了揉,捂热。
狼阿野眉眼一弯,不老实的用指尖勾了勾他手心。
尤鸽也是越来越不经逗了,耳尖轻易就泛红了。
引得狼阿野想去亲一亲他耳朵。
“咳,我这里都收拾好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尤鸽喉结滚动一番,避开了他炙热的眼神,隐约在用头发遮住耳垂。
谁知道这头狼目标不在耳朵了,反而一口轻咬住他的喉结,尖锐的狼牙锋利的能咬破铁甲,却克制力道没有咬破皮肤,只留下淡淡红痕。
隐忍着喘气,嘴上还大逆不道的扬声说:“老爷子,您老人家别见怪,我朝您借走个人,带回家了啊。”
“你……”尤鸽被压在书架上动都动不了,喉咙轻颤,温热的呼吸铺洒在脖子上,真的很痒。
转瞬间,狼阿野就已经打横将他抱了起来,“抱个宝回家喽。”
“等、等等!那些图纸带上。”尤鸽指向盒子最底下的那些纸,另一只手还无意识的在摩挲脖子上的印记。
“好~”狼阿野抽出了那些纸,抱着尤鸽大步离开。
“你知道在狼面前露喉咙是什么意思吗?”
“……”
“不知道呀?”
“……”
“我告诉你,这是邀请,你在邀请我咬上去。”
“……歪理。”
“怎么能是歪理呢,我都向你臣服了,你不给点奖励?”
“……”
尤鸽本想装一晚上的沉默,奈何,沉默被撞碎了。
…
拿出来的那些图纸,上面刻画了老司令一辈子都在追溯的东西,虫族。
他对虫族一直保持着好奇,将虫族分析的细无巨细,虫族由小长大,长出触须,如何饮食,如何生存,宛如一本生物教学本。
最后一页最为重要,居然分析出了虫母的原型,一个白色的虫子。
下面有解析,足以颠覆认知。
万物生长运转皆有法则,逃不开循序渐进,再至生老病死,虫族亦是无法逃掉生物圈的轮回。
唯有虫母是个例外。
它/他也可以是她,能达到生物的最高境界,生生不息。
虫化茧蜕变为蝶,再由蝶化茧回虫。
千年?万年?不知是什么周期才会蜕变一次。
虫母会在虫期找到一个寄生主,吞噬掉寄生主,融合一体化茧,并极有可能吞掉记忆,身躯,突破茧化蝶,成为全新的人。
这种推论需要认证,很难找到依据。
虫母出现不多,无法实验,根据历代前辈的研究表明了,所猜可能性极大。
尤鸽躺在床上,半卧着临摹这些图纸。
心中对白真的来历,已有了判断。
白真是真的存在过,他那不知名的父亲有孩子,名叫白真,奈何这个可怜的弟弟还没来得及与尤鸽见面,就被虫母当成了寄宿主,吞噬掉了他的身体。
尤鸽想清楚一切后,放下了图纸。
不知道再见白真,该不该认他了。
身体血脉是真的,但灵魂,却是异种。
这时一条手臂搂住了尤鸽的脖子,压回怀里,狼阿野睡意朦胧的在他颈间蹭了蹭,“嗯……再睡会儿。”
“早上必须吃早餐,你要吃什么?”
“我要说荤话了。”
“……睡吧。”
…
两个月后,二人拎着菜回到家,发现了一个人。
绝对意料之外的人。
回来了。
白真蹲在门口,一双灿金的瞳眸满是期待地仰望着尤鸽和狼阿野,直接把狼阿野当作透明人,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尤鸽身上。
那模样,就像过去尤鸽每次外出归来时一样,乖巧地守在门口,活脱脱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崽。
穿的还是尤鸽最后一次给他买的那件衣服。
狼阿野无奈地抬手扶额,随后伸手揪住白真的衣领,把他拎到半空中,没好气地说道:“你回来干什么?信不信只要全球危机警报再响起来,所有人都得赶来驱赶你。”
白真不理他,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就听到尤鸽问他为什么出现。
他秒回答:“我来认错。”
看,这回回答利索也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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