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夏知秋,除了没事发出两声傻笑,美妇人不管用上什么妩媚的神态姿势,对方都是一副看腻了的样子。

以至于她怀疑这人是不是傻子,多少男子私底下称自己是勾魂的狐狸精,可今天一下碰俩不为所动的家伙。

这让她有不小的挫败感,要知道张迁那小子都不敢多看自己几眼。

宴席散去已是后半夜了,张县令与县令夫人先行回去了,张升领着吕师兄众人去了城内最好的客栈内住宿。

张升大手一挥住房的费用全给包了,还是上等房。

“师兄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白天还在讨好看门的小卒,晚上就给这县令摆上谱了。”

昏暗的房内,方鱼七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闭着眼,回忆着酒宴上张县令那副陪笑讨好的样子,心中一阵舒畅。

房内另一侧的床铺上,吕师兄打了个哈欠,随后平静的说道:“何必跟看门的狗置气呢,什么都不懂,却又狗仗人势,与他们较真掉价。”

“我们修士有修士的尊严,虽然齐国境内不允许为官者修仙,但也处处离不开我们,除妖清剿散修,都需要我们,甚至他们自己也都会将一些修士奉为座上宾。”

方鱼七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还有那些练武的吗。”

吕师兄轻蔑的笑了一声,“你真以为练武的有几个能练出名堂,穷文富武,练武养身时花费的天灵地宝,可不是只是靠金山银山就能砸出来的,很多是你有钱也买不到的。”

“没有灵药与珍宝养身的武修,最多也只能蹦跶个四十几年,便会被自己一身的暗疾给活活疼死。”

“再说了,你见过几个武修会飞的,散修想飞走他也只能在地上干看着。”

“师兄你什么时候也教我踏空飞行啊。”方鱼七显然对飞行很感兴趣,声音都激动的大了几分。

吕师兄眼睛都没睁一下说道:“你现在离二境都还差点,想踏空而行还早着呢,等这次事办完,回去了师兄教你御剑术吧,等你到了四境也差不多能踏剑飞空。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忙呢。”

“行师兄,你回去可千万别忘了。”

吕师兄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再说下都要把重霄吵醒了。”

方鱼七高兴的摆好了睡姿,很快房间内只剩细微的平稳呼吸声,顾重霄躺在最里面的床铺上,静静的听着二人交谈,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西城区张府,还是那辆熟悉的华丽马车,急匆匆的停在门前。

马车尚未停稳,张升就匆忙的从马车上跃下,一路小跑着来到母亲的房门前。

张升站在门前,待到呼吸逐渐平稳时,这才轻轻敲响房门,并小心询问道:“母亲睡了吗。”

“进来吧。”慵懒且疲惫的妇人声从屋内传出。

张升小心的推门而入,绕过熟悉的屏风,见到了母亲。

现在的她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深绿色锦袍,一手撑着脑袋,好似睡着了一样,一旁的香炉上,淡雅的沉香袅袅升起,可依旧压盖不住她身上的酒味。

张升走到妇人跟前,等了好一会,可迟迟不见母亲说话,或是睁眼看他。

思索再三,张升决定还是先试探性的小声喊道:“母亲?母亲?”

“别喊了,母亲醒着呢,你坐过来。”

妇人疲惫的睁开眼,坐起身,给张升空出位子。

“升儿啊,娘亲跟你说件好事,你的文章娘亲托人给义兄南康王看过了,义兄对你很满意,他打算把三女儿南安郡主许配给你。”

妇人将儿子的一只手拽到自己两手之中,靠在他的肩上,高兴的说着,好像这事已经成了一样。

母亲的话让张升始料未及,连忙推辞道:“母亲,孩儿听说南安郡主今年才十四吧,会不会太急了点,再说了孩儿今年都要二十一了。”

“南康王就是看重了你文章中的沉稳,才下此决定,南安郡主生性顽劣,希望你能好好教导她。”

张升咧嘴苦笑,这意思是自己去帮忙带孩子,还是最难管的时候帮忙带。

他不想就此屈服,试图说服母亲放弃这门婚事。

“可是……”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母亲作势狠狠拍打他的手背,但其实一点都不疼,可还是让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妇人红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还不满意上了,人家郡主小你六岁,屈尊许配给你。”

“你没看见今天那常刺史看你娘时的眼神吗,他今天就算是上手摸了你娘我,你爹又能做什么,你又能怎么办。”

“娘亲跟南康王义兄妹的这点关系已经跟断了,没什么区别了,现在你有机会千万要抓住啊,不为娘亲着想,也要为你自己想想啊,你以后入朝为官,有南康王做你的靠山,你的仕途只会平步青云。”

张升低着头不说话,过了良久才说道:“母亲让我再想想。”

说完张升起身朝屋外走去,可就要走过屏风时,突然回头看向母亲问道:“母亲,六清门的道长是你安排的吗?”

妇人重新躺了下去,闭上眼平静的说道:“你考虑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张升没有再问下去了,退出房内,屋外此时天色青冥。

看门的下人杵着木棍,昏昏欲睡,可张升却睡意全无,靠着栏杆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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