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这念线崩解时的声音相当清脆,可这念线并非独自到来,还有一道弧光接踵而至——那随之而来的也非止一剑,还有一人。

这圣使眉头一皱,即刻后仰躲剑,却正好瞥见来人出动左手、欲要抓向自己的腰身,便迅速分展双臂,犹如黑鸟仰跃一般,稍一召力就把两侧的空间和天地灵能拉拢到身前一线,顺势把双手错腕交叉,将刑让穿插上来的左手隔空抓按在了双手之下。

刑让侧耳一听,一是为了卖个破绽,二是打算引走对方的注意力,不曾想:这肩上白狐突然气息沉寂,形体却随之外扩出三重术影。

那圣使瞳孔一缩,立刻就要用手撕裂前空,想要阻挡异念侵袭,只是还没来得及完全撕裂前空,这白狐就一层一顿地掀开了自己极显沉重的眼帘,竟然蓝瞳逆转,将瞳渊收束为一点白芒。

刹那间,这圣使就如遭重击,顿时瘫软下倒……

刑让耳门一转,立刻挥手甩散了出自酒葫的流光剑刃,只见他左手剑诀一定,生灵葫便将此人吸入葫内,即见软塞上荡,自我封闭。

“唪~鞥……”白狐困倦打盹,声音也弱如秋波,只回荡在刑让心间,便见她慢慢闭目,化作一缕流烟钻进了刑让的胸口内……

刑让屹立在那,将一身领域不疾不徐的扩张出去,这一次倒是没有次级回荡,只是不断的加深感知,慢慢就透了空间,囊括了六百里地境。

却又可惜——山野无人,城市无异。

直到放在念扣中的宗门腰牌一闪,他才转耳一听,立刻念出如龙,可谓其疾如电,瞬间就锁定九宿房檐,只见他身形覆灵一闪,便在那檐边吻兽前闪现而出。

众人眉头一皱,纷纷侧目看来。

唯独潇洒在房中打坐,不但眉头紧锁,还面沉如水的咬着牙。

慕婴便在潇洒的右边站着,且把左手按在潇洒的肩头上,正在助对方稳控心神,肃清心念。

“如何?”苏令龙平心发问,本是月下佳人,还有凉风习习。

刑让微微摇头,稍微回首一听潇洒的情况,立刻散出力矩纱帷,将所有人囊括在内,愈发严峻道:“道神境的修士远非我等可以硬抗硬战,他等神念对于境下之人来说根本无法感察,可以称之为更高纬度上的覆盖和把控,一旦被对方定为侵并目标,往往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慢慢的渗透影响和操控,别说心智和理智上的健全系于对方一念之间,就算是隔了一座山海,也能轻易把念定的目标抹杀掉;更别说此境修士还能缩地成寸,肆意在星空挪移。”漠然的转过头去,心情沉重道:“这回很不妙。”

铁雄等人禁不住面面相觑,尽管对这些早有所知,可在这种情况下听刑让亲口说出来,还是禁不住心情沉重,就连一脸病态的易佳欣和罗珊珊也抛开顽性,把心神端重起来,再不敢放松心态和警惕。

唐智静思片刻,随后一扫漏室,透析了潇洒体内的情况:“潇洒的‘意’虽然不堪入目,但早就与心神合一,根本不分它我,可以说色即是我、我即是色,已经可以忽略灵力修为,完全凭借意念化神,可饶是如此都无察觉心神异变,反在短短时间内被潜移默化的挑拨离间……”

他没有接着往下说,众人也一时失语,直到慕婴突然侧眸又随之闭目,在慢慢把所有人纳入感知时,向刑让单独传去一道心念:“我感到一丝失舍……”

刑让不由皱眉,侧耳去听。

慕婴轻慢无声地用右手掐了三道法印,随后定为剑指,缓缓上移到口鼻一线,术定身前:“同样的感觉覆盖在除你之外的所有人身上……若不能跑,就现在出手。”

刑让眉头一锁,不等心境下沉,慕婴便把自己初证到的一丝道念分解,从而融入修为,并慢慢的扩散和弥漫开来,把除却刑让之外的所有人都覆没在内:“那人附染在众人身上的神念里,暂时有念无意,我稍能凭此阻滞一瞬……”

话到这里,便见他身上慢慢释放毫光,竟然开始化解位于魂室中的元神,就连环绕在元神身外的青龙真灵也在慢慢缩小中释放出无数的粒子光辉,且在同步的羽化逆鳞,致使青、金、血三类流光在暗无天日的魂宇内上浮飞升:“别犹豫……无非一死,把消息带回去。”

刑让轻轻的咬合牙关,早用霜白领域把百步之内的空间囊括,似乎将这方天地从原属空间之内剥离出来一般,便由此产生相当错乱的影响,让人分不清是领域之内的天地在倾斜和转动,还是领域之外的世界在翻倒和逆转。

咔……

慕婴的眉心之上突然出现一道裂纹,随后便是胸缝剑突,立刻以此二者为迸裂中心,慢慢滋生蔓延出越来越多、越来越长的金光裂缝……

“唪。”丁师姐突然微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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