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们便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或坐或躺地开始休憩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竟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此时,众人脸上原本的疲惫之色才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红润和精神头。李成见状,从怀中掏出纸笔,刷刷刷地写下一封书信。

他将信纸仔细折好,装入信封后递给身旁的翟斋,并郑重其事地叮嘱道:“这封信至关重要,务必要尽快安排可靠之人送往京城!”

翟斋接过信件,感受到其沉甸甸的分量,郑重点头应道:“放心吧李大人,我定会亲自挑选信得过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送达京城。只是咱们这支舰队经历此番波折,人员都颇为劳累,恐怕还得多休养几日才能继续前行啊。”李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翟斋所言。

与此同时,未央城这座繁华热闹的都城内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氛,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大街小巷间,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那巍峨壮观、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外更是笼罩着一层凝重肃穆、杀气腾腾的氛围。往日里庄严肃穆的宫廷此刻显得格外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位向来以涵养极佳着称的皇帝陛下,自从继承皇位以来,一直都保持着温和宽厚的形象,从未在众人面前发过脾气。

然而,就在今日的朝会之上,这位一向冷静沉着的君主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怒不可遏地抄起手中的玉如意,狠狠地砸向御前摆放的两个精美绝伦的花瓶。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花瓶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处飞溅,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皇帝满脸怒容,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口中不停地怒吼道:“白眼狼!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统统都是白眼狼!朕自问登基以来,对你们可曾有半分亏欠?这么多年过去了,朕待你们不薄吧?可你们为何要如此狠心对待朕?手足相残,难道你们就真的不打算给朕留一条活路吗?”他的声音在朝堂上空回荡着,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左相眉头紧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拱手说道:“陛下啊,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在令人忧心忡忡,还望陛下能够尽早做出决断呐!”

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猛地一拍扶手,大声喝道:“决断?还需要做什么决断?那逆贼竟然胆敢造反,简直罪大恶极!朕难道还要对他心慈手软不成?立刻发兵镇压!朕倒是想要好好瞧瞧,这些年来他究竟暗中积蓄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实力!”

左相微微躬身,一脸凝重地回应道:“陛下息怒,请听微臣一言。据微臣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自从诚王公然宣布自立为王之后,便迅速开始招兵买马、扩充势力。短短时间内,他已然成功收拢了西北一带多达十余万的兵马。

而且,他更是将平安城作为自己的大本营和据点,以此为依托向外扩张。现如今,他亲自率领着将近八万名精锐之师长驱直入南凉道。其所经之地,沿途的城池无一不是主动打开城门,出城恭迎他们进城。就在短短三日之间,诚王大军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接连攻克了五座坚城。如此迅猛之势,实非寻常呐,陛下!”

“真是一群叛徒!白白拿着朝廷给予的丰厚俸禄却做出如此不忠之事!来人啊!立刻将那五座城池的太守及其家眷统统打入大牢!一个都不许放过!”皇帝怒不可遏地吼道。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众人皆被皇帝的雷霆之怒所震慑。唯有秦相站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息怒,请听老臣一言。依老臣之见,这几位太守或许也有其苦衷和无奈之处。毕竟那些地方城池的守备军力实在太过薄弱。

一旦与敌军开战,最终遭受苦难、死伤惨重的恐怕还是无辜的百姓们呐。而且此次叛乱的诚王,其麾下人数并不多。他之所以敢贸然出兵攻占城池,无非就是想趁虚而入,占些小便宜罢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去长期占据过多的城池,因为那样一来,他的兵力就会过度分散,从而导致自身防御空虚,反而会死得更快。”

紧接着,郑霆将军也出列附和道:“陛下,秦相所言极是。诚王此番举动虽然看似嚣张,但对于整个战局而言并无太大影响。只要咱们朝廷能够迅速集结大军前去镇压,定能一举将其击溃。

届时,这些被侵占的城池自然可以完璧归赵,依旧保持完好无损,此乃不幸中之万幸啊!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莫要因一时之气而误了大事。”

“报~,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情紧急!”

随着这声高呼传来,只见一名身着铠甲、满脸疲惫且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如一阵疾风般冲进了大殿。

由于一路疾驰未曾停歇,他刚跑到殿内,甚至来不及站稳脚跟,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喊出了这句话。

话刚说完,那名传令兵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双眼一翻,口吐白沫径直向后栽倒在了地上。

“陛下,累死了。”一旁的官员见状赶忙上前查看,伸手探了探那传令兵的鼻息后说道。

皇帝听闻此言,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挥挥手,沉声道:“来人呐,速速将此将士厚葬,并发放足额的抚恤金给他的家人。”

随后,皇帝快步走到倒地的传令兵身旁,俯身捡起了掉落在地的信件。

皇帝展开信件,目光急切地扫过上面的文字。然而,越往下看,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

突然之间,皇帝只觉心口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狠狠揪住他的心脏一般。他闷哼一声,双手捂住胸口,身体摇晃几下后,竟直直地倒在了身后的龙椅之上。

而就在这时,原本被皇帝握在手中的信件也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不偏不倚地正巧飞到了站在一旁的郑霆手里。

此刻的皇帝躺在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下来。

秦相见此情形,心中一惊,连忙转头看向郑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疑惑。

“郑太尉,那信上究竟说了些什么?”

众人皆将目光投向郑霆,眼中满含急切与好奇。而郑霆却只是默默地看着皇帝,只见皇帝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得到皇帝许可之后,郑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启奏陛下及诸位大臣,据可靠消息,齐王于西凉道公然竖起了反旗!不仅如此,就连他的母族沐家和威远侯也一同参与叛乱。

他们以繁华的西京作为据点,大肆收拢士卒,如今其兵力已然多达二十余万众!不过,目前齐王和诚王两方尚未爆发直接冲突,也没有联系。”郑霆面色凝重地讲述着这惊人的消息。

听闻此言,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在此时,崔琰突然高声问道:“萧阁老何在?他不是一直在西京坐镇吗?怎会任由如此重大的造反之事发生,竟然连个消息都不传回来?”

一旁的秦相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回应道:“崔大人莫不是贵人多忘事?想当初陈三平被指控怀有谋逆之心遭致抄家之时,萧阁老便已率领全家老小辞官归隐去啦!”

皇帝眉头紧皱,一脸怒容地质问道:“他们竟敢造反,那他们究竟打着什么样的旗号?”

站在一旁的左相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启禀陛下,据微臣所知,他们打出的名号乃是‘诛妖妃,清君侧’!”

皇帝听闻此言,脸色愈发阴沉,他咬着牙再次追问道:“那他们口中所说的妖妃又是何人?”

左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头说道:“回陛下,他们所指的妖妃……是太后娘娘!”

皇帝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若母后乃妖妃,那朕这个皇位岂不就成了来路不正之物?真没想到,这两个乱臣贼子竟然还怀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妄图篡夺朕的江山社稷!哼,好得很呐!”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咬牙切齿地道:“郑太尉何在?”

只见身材魁梧、身披重甲的郑霆快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高声应道:“末将在!”

皇帝狠狠地瞪着郑太尉,厉声道:“朕命你即刻亲率大军前去平定叛乱。记住,如果有可能,务必将那两个叛逆之徒生擒活捉,押解回京;但倘若情况危急,无法生擒,那就直接格杀勿论!不得有误!”

郑太尉神情肃穆,抱拳领命道:“是,陛下!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尽快平息这场叛乱!”随后起身转身离去,准备调兵遣将出征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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