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明白,还请娘娘直言。”
“本宫与沈相都是心如明镜的人,本该说什么,你又怎么会听不懂?既这样,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晏清禾一步步缓缓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想与大人合谋大业。”
说罢,终于还是选择将他亲手扶起。
沈攸毫不犹豫地选择起身,接过话柄,问道,
“什么大业?”
“帝王业。”
“哪个帝王?”
“自然是我的儿子——六皇子齐琰。”
“凭何?”
“凭他是嫡长,凭他有本宫这个母亲扶持,”晏清禾朝他笑道,“也凭他有沈相鼎力相助。”
沈攸笑了,“那老臣为何不去扶持四皇子呢?他还尚是老臣的血脉呢……”
“泽儿若单单只靠沈大人相助,夺嫡怕也遥遥无期,”晏清禾道,“世上早夭之子如此之多,何况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呢?”
沈攸沉默良久,沉声试问,“娘娘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晏清禾笑道,“若说泽儿没有母亲,这也不对,可若说如今卧病在床、奄奄一息的惠贵嫔是他的母亲,沈大人又怎么会信?如今沈氏的结局到底是谁一手造成的,沈大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晏清禾缓缓走到他的身旁,附在他耳畔轻轻说道,“在陶氏,在陛下,在太后,在您,在她自己,可唯独不在本宫。沈大人如今还要留着这份十足十的忠心,奉献给陛下吗?”
沈攸怨愤地剜了皇后一眼,却并非是不信她的话,而是怨恨她将真相摆到了明面上。
晏禾继续说道,“沈大人若是能与我共同辅佐琰儿,我可以向大人保证三件事。
其一,我会替大人除去陶氏,为沈熙宜报仇;
其二,泽儿这孩子日后会由本宫或沈令宜抚养,无论是谁,本宫都能保他平安康健的长大,只要他无夺嫡之心,本宫亦能保他一世安乐,做个富贵闲人,安享一世;
其三……”
晏清禾看向沈攸,目光无比郑重,寒风吹乱了她的发梢,但越是这种时刻,她眸中便越是坚定,只见她举起手来,朝对面那人发誓道,
“我,晏清禾,大晟第四朝皇后,齐晏两姓之后,皇子齐琰之母,今日在此立誓——
若沈攸及沈氏一族竭力扶持我儿荣登大宝,安定天下,昭告宗庙,我必竭其心力,扶持未来皇后沈氏及其子嗣,让其承袭社稷,千秋万岁之后,大晟帝王世世都将流其沈氏血脉,奉沈攸及其族人为先祖,入太庙,享国祭!如有违背,便使我儿及其晏氏后辈短折而亡,永遭万世骂名,不得翻身!”
晏清禾说罢,一时之间,空气凝聚成一片,两厢静默,只听得到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沈攸率先打破了沉默,试探道,“若微臣不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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