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嫚...嫚嫚...你别吓我...我知道有时候我对你有点凶，但我那是关心你，嫚嫚......”
噗通一声，杨嫚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大志吓得更厉害了，他慌忙退到沙发后面蹲下去。
杨嫚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志观察一会儿，又看了看她后面的房门，似乎在考虑怎么越过她跑出去。
他纠结很久，最终鼓足勇气站起来，快步向房门走去。
就在他路过杨嫚嫚身边时，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脚踝。
“大志哥，救救我...”
大志低下头，正看到一双凸出的眼睛和一条身出老长的舌头。
“啊！！！”
他不顾一切将杨嫚嫚踢到一边，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
砰！房门重重关上，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客厅里传来一声叹息。卧室门打开，姜暮雪慢慢从房间内走出来。
杨嫚嫚坐在单人沙发上，跟姜暮雪第一次见到时一样，看起来是一个有些腼腆羞涩又有点小偏激的女孩。但此时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无尽的沉寂。
姜暮雪坐到另一个沙发上，过了好久，她轻声问：“你还好吧？”
“他不要我了。”她的眼睛失神地看向某一处地方。
“不是的。”姜暮雪思索着怎么跟她讲，“他不是讨厌你，而是被你的样子吓到了，嫚嫚，我之前也被你吓得半死，这是人之常情，你不要去怪他......”
杨嫚嫚转过头看向她：“但是在我最吓人的时候，你却答应和我做朋友。”
姜暮雪一时语塞，是啊，在床底下她和杨嫚嫚面对面时，那是杨嫚嫚最恐怖的时候，她愿意和她做朋友。因为她知道，无论杨嫚嫚是什么样子，展现出来的只是一副皮囊，而皮囊之下是一个无助又绝望的女孩。
“可能我比较大胆，你的大志哥可能胆子不够大......”她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牵强的理由。
其实姜暮雪也不清楚大志到底有多爱杨嫚嫚。当你的爱人变成一副丑陋甚至恐怖的样子时，你还会去爱她吗？即使爱，还能持续多久？这似乎是一个关乎人性的问题，让她不敢去深想。无论爱或不爱，她都不能去给那一方下定论，断定他是好人或者是坏人，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残酷。
所以姜暮雪也不打算去评价大志。
她看着杨嫚嫚，向她伸出手：“如果你的大志哥不再回来，还有我呢，我可是你的好朋友。”
杨嫚嫚也看着姜暮雪，慢慢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如果你变成我这样，你的爱人会被吓跑吗？”
听到这个问题，姜暮雪一时有些失神，她想到了严若松。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高中时期的严若松，那时的他一定不会被自己的样子吓跑。
杨嫚嫚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我不再去怪大志哥了。”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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