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先生,你的关键性底稿是怎么丢失呢?”
艾莉森·梅隆本意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但是埃德蒙·温特斯明显更加悲伤了,他颓唐地坐在板凳上,像一只快被风干了的青蛙,深深凹陷的眼眶里面,重新蓄满了泪水:
“因为我的学生……”
“我曾有一个引以为傲的学生。”
他的嗓音因为哽咽,而开始变得沙哑。
他的目光落得很远,仿佛越过了厂房的墙壁,回到了某段郑辩知不曾见过的时光:
“我第一次见他,就发现了他在机械制造方面的天赋。”
“那孩子性格内向,但是踏实、努力,我把他提拔为实验室的助理,给他在我之下的学习资源。”
“科学的圣殿是由我将他引进去的。”
“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
郑辩知眉毛一皱,他不喜欢听雇主的煽情言论,理查德·费曼为埃德蒙·温特斯支付的咨询费只有200美金。
他单刀直入地打断:
“他具体带走了哪些东西?”
埃德蒙·温特斯的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但他抬起眼睛偷偷打量郑辩知的神色,又实在不好得罪这位厉害的华裔律师。
只能边吸着鼻子,边说出对方想听的话:
“我第一次画的机器底稿和实验数据记录表。”
“这个发动机我从1940年就开始设计,1941年进入到实验步骤,经过一年多两年的试错,1943年才去申请专利。但是他们拿走了我1940年的设计底稿,以及1941年左右的实验记录表。”
埃德蒙·温特斯好歹也是一个有真材实料的科学家,提炼起事件的精髓来,可以非常迅速。
他有理有据,列出的时间线清晰完整。
但是,郑辩知从不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埃德蒙·温特斯,你知道的,我们法律人讲究证据,你说你的底稿全部都被助理给盗走了,那你这边有保留相应的证据证明,这个发明是出自你手吗?”
他的语气很冷,像是在审讯恶徒。
埃德蒙·温特斯顿时情绪激动起来,急需向郑辩知证明自己的清白:
“郑先生,您这样说的我很为难,我的构思都来自于底稿,但是他却被我最信任的人拿走了。”
“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已经发誓对您的诚实。”
郑辩知微微移开视线,没有将来自他的压力继续施加给埃德蒙·温特斯:
“不不不,我始终相信一个观点——”
“但凡世界上所有发生过的事,都有迹可循。”
“即使底稿不在,当时设计的图纸一定牢牢的印在了你的脑中,甚至是您在构思过程当中所画的草图,机器的运作方法,相应的公式流程都可以作为您是发明人的证据。”
“如果您拿不出任何的证据,那我可能只能合理推断,您对这个发明一无所知。”
“那我们的委托也没有必要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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