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卤煮火烧。

楚秀娟只吃了半份。

看着唐根生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剩下的。

呼噜呼噜干掉了一份半卤煮火烧。

楚秀娟笑眯了眼睛。

觉得再累再疼也是值得的。

东屋里。

也在吃早饭。

孩童似的楚大鹏埋头扒拉。

有种着急撩火的饕餮进食感觉。

黄小燕也是边吃边感慨。

想过二妹楚秀娟工作稳定,吃的肯定比自家好。

可实在没想过能有这么好。

昨晚的肉菜,油汪汪,香喷喷的。

连汤饭都炖了肉骨头。

今儿早上。

她其实早就起来了。

只不过唐根生出去的更早。

她没好意思去院子里。

以致于等唐根生拎着卤煮火烧从外面回来。

她还拉着楚大鹏憋在屋里没动弹呢。

楚大鹏一觉醒来有了精神。

小孩子习性,起了就想去宽敞的地儿动弹几下。

这也是楚大鹏一直的习惯。

媳妇拦着不让他出屋。

楚大鹏的声音有点大。

黄小燕发觉‘已经醒了’这件事藏不住了。

才硬着头皮迎了出来。

因为听到动静。

唐根生便站在院里看着这边。

黄小燕也不得不做出反应。

出来打个招呼。

被分了两份饭盒。

网兜里还有两份呢。

人家出去买早饭,明显就算上自己和大鹏了。

早晨就吃这么好。

下货也是肉呀。

黄小燕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俩搁屋里还没吃完。

院里便又传来动静。

黄小燕起身,顺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唐根生推着南屋后墙跟停着的自行车,要出门了。

黄小燕坐回炉子边,紧着扒拉了好几大口。

稠的,顶饿的都塞嘴里。

腮帮子被撑的鼓鼓囊囊。

跟一大早起床前钻被窝里面的楚秀娟有点类似。

黄小燕将剩下的淡汤寡水折给楚大鹏。

大鹏很开心。

“真好吃,汤也好喝,都是肉。”

“那就都吃了,汤也全喝掉。”

“嗯。”

青年大小伙子发出了类似锅盖头一般开心的鼻音。

呼噜呼噜的扒拉。

黄小燕起身出屋。

她敲开了西屋的屋门。

楚秀娟穿着一身粉色的秋衣秋裤。

很新,很好看。

小小的身板,前面鼓鼓的,后面翘翘的。

布料跟有松紧似的。

“娟子,你这秋衣可真好看。”

“根生跟我捎回来的,我也是今早刚穿上,里面还有绒子呢,嫂子你瞧……”

楚秀娟今早收到的礼物。

虽然隔着一顿早饭,可收到心爱男人的爱心礼物的惊喜还没有淡去。

她其实是想睡回笼觉的。

昨晚睡得很晚。

刚刚又醒的有些早了。

唐根生出门时虽然天已经有些亮。

可两人醒来的那会儿,还是一个小时之前。

随后唐根生起床下炕,出门去买早饭。

楚秀娟揉着腮帮子。

穿上唐根生送她的新秋衣秋裤。

下炕洗漱。

饭后又有点食困了。

也就是嫂子过来的快。

再晚五分钟。

楚秀娟估计都扒了衣服钻被窝了呢。

不过嫂子夸赞她的新保暖衣服。

楚秀娟也很开心。

当即就把她觉得最新奇,最好的情况给嫂子展露展露。

“真的呀,这是咋缝出来的?”

黄小燕嫁到楚家的这两年,能帮家里添补的唯一途径就是缝缝补补。

针脚很细,很密,很整齐。

是有些缝补天赋在的。

不然这种活也不会总是落到黄小燕手里。

谁家都会几下。

哪怕是大老爷们。

只不过水平参差而已。

有的活只算过得去。

而有的,就很精细。

黄小燕属于后者。

所以外罩衣裤的划破口子,补丁的缝补这些活,她能接到不少。

再就是裹在外面经常被人看到的布料外罩。

“应该是毛熊国他们用机器缝出来的。”

楚秀娟略带骄傲的说。

吃饭那会儿。

她也夸赞过袖口的松紧收口针线很漂亮。

唐根生随口敷衍就是这么说的。

“真好。”

黄小燕眼底满是羡慕。

感觉二妹娟子过得才叫日子。

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娟子,我和你哥啥时候开始干活呀?”

“根生说会去街道办问问。待会儿看情况找人拾掇拾掇前面铺子……”

这也是吃饭的时候,唐根生说的。

楚秀娟有样学样,说给嫂子听。

她也能体会得到嫂子心里不踏实。

昨个儿搬过来。

到了陌生的环境里。

晚上睡觉能烧炭。

吃了两顿饭,顿顿有肉……

不能说是有肉,得说顿顿大油大肉。

换了是她,要不是和唐根生关系成了那样。

她也得虚。

唐根生从铺子出来,便直接拐入了黑芝麻胡同。

前院西跨院刚刚打开门。

唐根生把车子停在西厢房北侧。

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去了中院西厢房。

穿堂西屋子里也有动静。

白小洁估计也才起床。

中院西厢房里。

锅盖头正蹲在脸盆架旁边撅着小屁股洗脸。

洗脸盆被放在一个小凳子上。

锅盖头动作一惊一乍的。

两只小手缓缓的并排沉入盆底。

然后猛地抬起来。

捂到脸上。

其实没捧多少水,就是手掌和手指的湿润浸湿脸皮罢了。

小家伙还会学着大人洗脸的样儿,噗噗两声水。

唐根生能GAT到那个点。

至于实际效果嘛……

大人吐水是因为脸上真的有水。

锅盖头,纯属东施效颦。

但整体看,还是有个小大人儿的诙谐感。

“家明洗脸呢?真乖。”

唐根生推门进了屋,笑着打招呼。

“叔~!早上好。”

“先洗脸,洗完了吃早饭。”

空车从南锣鼓巷9号铺子出来。

到了黑芝麻胡同24号院门口停下。

唐根生就又多了两份卤煮火烧。

林静在里间屋叠被子。

闻声也没出来。

唐根生放下饭盒,径直走向里间屋。

他和锅盖头妈妈的故事,已经不怎么避着孩子了。

林静尾巴根杵着炕沿儿,上半身微微后仰,双手手掌按在炕上。

双腿前伸,显得越发的笔直修长。

唐根生笑着走过去。

林静身体没动,扬起下巴,嘴唇微张。

唐根生屈腿,右腿越过炕沿儿,跪到炕上。

膝盖跟林静的手指有些触碰到。

林静缩手。

唐根生顺势右手臂箍起,将林静半个身子揽入怀里。

左腿同样的姿势屈腿上炕。

林静双手便都从撑着身体后仰,变成了环抱住唐根生的脊背。

两人齐头并叠。

一个仰躺。

一个跨骑俯身。

啃在了一块儿。

好久好久。

“叔~!妈妈,我能先吃了吗?”

声音不是从外间屋传来的。

里间屋和外间屋的门口。

锅盖头四根小手指扒拉着门框,半个脑瓜和左眼望着里间屋。

他从没见过妈妈还会那样。

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短腿。

肯定没法想妈妈那样。

他可夹不着叔叔的腰,还能伸出去那么长。

……

下午四点二十五分。

唐根生骑着二八大杠来到前门火车站。

车棚锁车子,往站台走去。

如果不是好久没来上工,唐根生大可以六点左右赶过来。

三个厨师只需要轮班盯岗就可以。

他是餐车长,管理为主。

盯岗更多的是刘学军和何大明。

只是好久没来了。

家里的事情处理的也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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