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沉默着，静静听着暮辰雨的话语。
“在食物分配之上，村里的人要将食物分给青壮劳动力，那么老人和小孩子就只能饿着肚子，甚至牺牲掉老人——那么你试想，你的村子比别人的村子强壮的劳动力更多，能打架的人更多，那么会不会想要自己的孩子、老父、老母活下来？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从哪里出？那就只有从更弱的邻村里出了。”
“虽然说你这样简单平均的分给其他村庄粮食，但只要饥饿的情况还存在，那么就必然会存在这种情况，这是你我现在无法解决的事情，只有人死剩到完全不愁食物之后，才会改善这种情况。”
听完暮辰雨的话，洛可可瞬间就沉默了下去，双眼盯着面前干旱的土地，闭口不言。
“我不懂。”
半响过后，洛可可摇了摇头。
“那些什么权力、世俗的结构，人心，我都不懂，我只是想着天下为公，人人都可以吃饱饭，不受欺凌，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人性。”暮辰雨看着少女，缓缓说道，“人无完人，这就是人性。”
“除非你我能够登上这世界的巅峰，改写这规则。”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洛可可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却若有所思。
“这小丫头，道心不会就这么动摇了吧？要是现在就动摇反而是好事，否则等到结丹之时，就会滋生心魔，道心破碎了，到了那时候反而更糟。”
暮辰雨瞧着沉默不语的洛可可，内心之中不由想到。
不过不得不说，做人生导师的感觉还挺不错的——仗着自己经历和知识多，暮辰雨倒是能对洛可可进行一点“人生指导”。
但本质还是给对方打打预防针。
“好，我懂了。”
少女的异色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的迷茫，但很快便一扫而空，似乎并没产生多少动摇。
“我不求救天下苍生，但求问心无愧。”
“……好，那么，我们还要回郁城买粮食吗？还是说咱们先去邻村给他们把粮食抢回来？”
“就算这时候抢回去，估计我们以后走了之后，他们还是会过来抢的。”洛可可叹了口气，“不过买粮食还是要接着买的，我们还有几个外面的几个村子没有去——外面的情况只会更糟，能救一些是一些。”
“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但能救一个是一个，我管不了那么多。”
还好，她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坚定的回定了暮辰雨的话。
暮辰雨也不是故意说现在就要洛可可膈应，然后顺带跳出来说她伪善什么的——毕竟她选择的这条路，迟早会面对类似的问题，早点消除一些敏感会更好一些。
他不由得从一位前辈的角度去引导着洛可可，当然这也和他吸收了那老祖的记忆、知识，以及他是第二世为人有关系。
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距离猩红禁地开启，两人返回宗门之前，还有一段时间——那就再陪她逛逛，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干。
而且顺带刷刷好感也不错。
然后……一点，一点一点的，将洛可可整个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中。
让她完全的信任自己，心甘情愿的与自己一并双修。
暮辰雨打定主意，也是随着洛可可一并回到了郁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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